王小柯有些驚喜，他好久沒見牽機了。
聽到他的呼喚，女人身體微微一僵。
待腳步聲靠近，顏如水抬眸，長睫帶著一片陰影。
指尖有節奏的敲點石桌。
“好久不見，小柯。”她朝少年露出一絲笑容。
“確實好久沒見了，牽機姐姐最近還好吧？”
王小柯坐到她對面，下意識打量幾眼。
“你看起來挺頹廢，是不是心情不好？”
顏如水吸了口涼氣，緩了片刻說道。
“生了一場病。”
“五年前，我在苗疆尋得一處機緣，那有古毒修傳承。”
“我入內時誤觸機關，意外沾染了劇毒。”
“雖然以毒攻毒，暫時壓制幾年。”
“但毒素早已深入肺腑……侵染了全身。”
顏如水輕描淡寫的訴說著。
似乎在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近一直在修養，加上顏家也很清冷。”
“精神上頹廢一點，也正常不過。”
她其實已經看開，事已至此，只能坦然接受。
其實自她幼時起，就習慣了苦難和災厄。
父母遇害……
同族追殺……
所以學到本領回來，她就手刃了仇人。
現在回首望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顏如水勾了勾唇：“你呢，最近還好吧？”
“曾經的小孩兒，已經成長許多。”
“也不常出現在大眾視野了。”
如今她的手再長，也觸控不到王小柯。
墨嫣鈺……
可不是那麼簡單，不止有王小柯見到的隨和一面。
“你怎麼多愁善感的，不會每天都e吧？”
王小柯搖頭嘆息：“我失憶的時候，還特意跑過來看我。”
“怎麼後面就玩消失，難道長大了就嫌棄我？”
顏如水笑著搖頭，她只是不想打擾。
畢竟……
王小柯咳嗽一聲，也有點心疼她了。
“不跟你開玩笑了，你中的毒不簡單。”
“送你的丹藥吃了沒？我先替你檢查一下。”
他要握牽機的手腕，卻被對方甩開。
“不必麻煩。”
“嗯？你不相信我的醫術？我有把握治好你的。”
顏如水有些抗拒，最終還是向他妥協。
王小柯神識探查，眼眸微眯，驚疑的嘖了聲。
“好混亂……怎麼還有陰煞之氣。”
他看了眼牽機，忍不住感到驚訝。
怪不得躲著自己，仔細探查，簡直是個毒藥罐子。
若不是上次送的丹藥，恐怕都活不到現在。
“你怎麼不早點找我，或者找我六姐調理身體。”
“現在有無數毒素，勉強維持著平衡。”
“稍不注意，就會毒發身亡的。”
顏如水冷笑一聲，她就算死到臨頭。
也不可能屈身找王子欣幫忙。
“我是頂尖毒醫，用不著她救我……”
“哼，我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
“只要按時吃藥，遲早能康復的。”
王小柯撇了撇嘴，她吃的肯定不是藥。
估計是調理身體的毒，這樣才能維持平衡。
“別小孩子氣了，牽機姐姐。”
“你瞞不過我的，固執下去沒幾年可活了。”
王小柯眉梢微垂，板著臉嚴肅道。
“針灸、喝藥，我保證讓你恢復如初。”
“再跟頭倔驢一樣，你只能中午出門。”
“因為早晚都得出事。”
王小柯揹著手教育她，心裡有些竊喜。
擱以前，都是她教育自己。
現在風水輪流轉嘍~
顏如水嗤笑一聲，起身走到臺階旁。
“你是長了本事，但姐姐不想麻煩人。”
“墨嫣鈺在等你，不急著回去？”
王小柯淡淡一笑，把兩枚丹藥放桌上。
“毒素深入肺腑，無時無刻都要承受劇痛。”
“丹藥必須吃哦，改天我替你根除。”
王小柯揮揮手，轉身離開亭子。
待他的身影消失，顏如水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