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危機之時,李重九雙腳並步牢牢抓在地上,長棍一舞卻是擺了個門戶,雖說李重九落地。卻是氣力自生、他的少林棍法本就是適合於步戰,一落地之後信心倍增,而黑臉大將一對單鞭卻明顯適合馬上所用。況且對方又受了傷。見對方舍長攻短,李重九卻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疾步後退,找了一個樹林稀少的空地。當下回頭一棍,正是如大將一個回馬槍般直捅對方心窩。
這黑臉大將雖是立功心切,但也是防備著李重九這一招,當下一擊擋下,於是二人在樹林中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兩人連鬥得十幾會合平分秋聲,李重九正殺得興起,而這時對方突然咦地一聲,將雙鞭一橫,反身跳開了一步,大喝一聲言道:“慢著!”
李重九亦是拖著鐵棍,跳出圈子,深吸一口氣平緩下如巨鼓狂擂的心跳,這才言道:“何事?”
對方開口言道:“好棍法,不知你這棍法乃是何處學的?”
李重九哈哈一笑,言道:“你難道要拜我為師嗎?不要廢話,再打過就是。”
對方一張黑臉上,卻是滿臉正色言道:“並非如此,此棍法我有幾分熟識,在下尉遲恭,懇請侯爺告之!”
尉遲恭!李重九面上雖是不動神色,心底卻翻起滔天巨浪,言道:“原來是尉遲將軍,好吧,在下這棍法乃是在少室山上所學。”
“果真如此,”尉遲恭點點頭,露出恍然的神色,言道:“原來你也是少林弟子。”
尉遲恭也是少林弟子?為何我當初在少室山上時,沒見過他,李重九當下作了原先少林弟子問訊的手勢,言道:“原來是師兄,在下師從於覺遠大師門下,不知師兄是哪一位?”
對方聽李重九說話,臉上有幾分不可置信,點點頭,又是搖了搖頭。李重九見對方的神色,突然想起覺遠似乎除了自己與曇宗,似還有一名師兄,當下言道:“尉遲將軍與我覺遠師父是否相熟?”
尉遲恭嘆了口氣,將雙鞭一放,以示別無惡意,言道:“未料到師父在我下山後終於又收弟子了,不知師父安好否?曇宗師弟安好?”
李重九聞言大喜言道:“師父我也有多年未見了,而曇宗也在蒼頭軍中效力。”說到這裡,李重九將棍子一撥,雙手上前言道:“李重九拜見尉遲師兄!”
尉遲恭聽了黑臉上也綻出幾分笑意,矜持地抱拳回禮言道:“不敢,師弟眼下是一方雄主,我如何受得師弟這一禮。”
李重九笑道:“一方雄主又如何,眼下被師兄孤身一人追殺至林中,縱有百萬兵在外也不抵事啊。”
尉遲恭聽了頓時大笑言道:“實在未料到能在這裡碰到師弟,更未料到師弟居然是箭射始畢可汗的冠軍侯,說實話,當初師弟之舉,某十分佩服。可惜眼下卻是各為其主,今日實不得以。”
二人正說話間,突然棗林四周馬蹄聲滾滾,尉遲恭這時臉色微微一變。原來王馬漢以及李重九親兵從四面趕到,騎兵將棗林之內圍得是水洩不通。王馬漢帶著近百人上前,來到李重九身邊言道:“太守,無事就好,待看我砍下這賊鳥。”
說罷王馬漢拿著大刀就要上前。
“慢著,此人乃是我師兄,你們不可動手。”李重九怒聲一叱。王馬漢聽得一愣,當下停下腳步來,心道二人怎麼打得卻成了兄弟。
“牽過師兄的馬來!”李重九開口言道,說罷一名騎兵將尉遲恭的烏騅馬牽來。
李重九伸手一指烏騅馬言道:“師兄,本來此刻該相互敘舊,一述兄弟情義,但怎奈你我分屬兩家,彼此兵戎相見,只好就此作罷。師兄回去,你我日後戰場再見。”
“太守此人殺了我們兄弟多人!如何不報仇。”王馬漢焦急言道,實際上他心底想說,此人如此勇猛,這樣放了回去,就是放虎歸山。王馬漢如此一說,幾十人看著尉遲恭更是露出恨色,他方才可是動手殺了不少自己袍澤。而李重九此刻怎不知放虎歸山的道理,只是一來尉遲恭是自己師兄,覺遠待自己有師恩深重。二來自己也想招攬尉遲恭,李重九深知如尉遲恭這樣的好漢,最是吃軟不吃硬,若是硬來招攬相留,只能事得其反,李重九隻有動之以情,方能打動其心。
“不可再說,讓出道來。”李重九見眾人腳步不動,當下與尉遲恭二人並肩一道,從人群之中擠出。眾人見李重九護在此人身邊,皆是不敢阻攔,只得讓出道來。
李重九將尉遲恭送出棗林之外,而部屬們皆是按刀顧及於李重九不能動手。尉遲恭見了這幅情形,深吸了一口氣,重重一揖言道:“此番真是多謝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