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姬兄,我們三人皆是懷荒鎮出來的,而今你卻青雲直上,將我和周兄都遠遠甩在身上,今日來之不易,可要珍惜啊。”
姬川眉頭一豎,言道:“今日莫非我在政事堂上說幹了嘴,定和你再說道說道。”
見二人要爭吵,周旭舉杯言道:“二位眼下都是一方官吏了,大有身份,不比在懷荒鎮時候了,若是在酒樓之內爭執,這成何體統。”
“罷了,給周兄一個面子。”
周旭見姬川難得肯讓一步,當下鬆了口氣言道:“想當初突厥洗劫雁門,我們一家遭了難,往懷荒鎮戍邊時,心道能吃飽一口飯即可,此生別無他求,沒想到焉有今日,來我們同飲此杯。”
劉易舉杯言道:“我又何嘗不是,當初我一介商賈之徒,今日能為一郡之尊,位居廟堂之上,想來如黃粱一夢,實是令人感慨。”
姬川聽二人感傷,眼前不由浮現出當年在懷荒鎮於二人公事一幕,舉杯言道:“此時此刻豈能無詩下酒,聽我道來,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劉易聽了不快言道:“姬兄,今日是我們高興之日,說這些幹嘛。”
姬川笑了笑,言道:“人情豈有長久,我們三人出身境遇皆是不同,今日猶能在飲酒,實乃慶幸,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來。”
說罷三人一併碰杯,吃菜,話題轉向官場升遷,以及立國之事,說著說著,酒樓下面人聲喧鬧。
一群郡學士子,正談笑風生的大步上樓,樓梯踏得是噔噔之響,長笑之聲遠遠傳來,正是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周旭看向一旁屏風外的青衿士子,不由想起了自己年少之時,不敢感慨了一番光陰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