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夏軍士卒逐漸稀落。
半響之後,王伏寶的將旗,淹沒在亂軍之中。
三千夏軍人馬,亦盡數陷在了河灘旁。
喧囂停歇,竇建德手中的鼓槌,墜落在地,陡然他坐倒在地,雙手捶胸,哭道:“王兄弟,是某害了你啊。”
夏軍大將劉黑闥等人,亦是一併拭淚。
張玄素亦是上前哭道:“陛下,此時悲慟亦是無濟於事,保重龍體才是。”
眾臣亦是一併跪下,言道:“陛下還請節哀。”
竇建德怒道:“節什麼哀,我是心痛。”
在易水北岸,夏軍與幽州軍第一次大規模交戰,以王伏寶以及三千士卒被殲北岸而告終。
易水之上,一片赤色,浮橋的殘骸仍在,河灘旁的戰場之上,伏屍處處,河水一上一下衝刷著屍體 。
李重九在王馬漢,陳克,趙全庭等大將護衛之下,視察戰場。
走了半響,陳克上前言道:“末將檢查過,夏軍士卒的屍體上,傷口皆在胸前,卻無一人在背後,顯然都是力戰而亡的。”
李重九聞言停下腳步,回首對陳克言道:“這樣計程車卒,饒是身為敵人,亦是為之敬佩。”
李重九頓了頓,言道:“傳令下去,不論敵我屍首,都需好生收斂,若是敵軍將領,皆用上好棺木。至於夏軍俘虜,亦是好生照顧,不得欺凌。”
“諾。”陳克答道。
姬川在一旁言道:“上谷公,雖剿滅了夏軍,但我軍亦傷亡了千人之數,夏軍實在是勁敵。我軍主力騎兵未至,此前實不易再與夏軍再戰,懇請乘著大勝之勢,退守易縣,以待主力騎兵抵達。”
姬川話剛說完,薛萬徹即反對言道:“此言差矣,哪裡有取勝了又退兵的道理,如此不是明顯讓夏軍以為我軍但卻。”
姬川言道:“今日一戰若非有石脂彈,我軍焉能守住灘頭。而眼下夏軍不過小挫,但還有十萬大軍在河畔,而我軍不過兩萬人,兵力相距懸殊,而石脂彈已是用盡,萬一夏軍再是渡河,明日如何御之。”
薛萬徹言道:“姬從事,真是謀劃不周啊,夏軍焉知我軍石脂彈已是用盡,在未明底細之前,他們如何敢再搭設浮橋渡河。”
姬川反駁道:“你這是心存僥倖,若是夏軍真敢如何,就算夏軍畏懼我石脂彈厲害,他們也可從易水別處,擇淺灘強渡,到時如何是好。”
言辭功夫薛萬徹如何是姬川的對手。但見姬川得理不饒人,又轉而向李重九言道:“得勝而退,並非是畏懼,而是拉長夏軍的糧道,而我軍不但可以與來援主力騎兵呼應,也可以讓於夏軍側翼活動的徐將軍更多機會。”
李重九聽了略有所思,卻沒有說話,正待這時,一名將領匆匆而來,言道:“上谷公,這是老大人,親自給你的書信。”
李重九微微詫異,心道李虎為何突然從懷荒鎮,給自己來信。當下李重九抽信一看,數行之後,已是眉頭緊鎖。
“上谷公,莫非草原上又出了什麼事?”
李重九言道:“還不是我們在雁門殺了劉武周,家父說,突厥那得知訊息後,處羅可汗十分震怒,決定要出兵替劉武週報仇。”
王馬漢怒道:“突厥人,好沒道理,劉武周那賊鳥,屢次來攻打我們,我們都沒找突厥說道,這一次是他自尋死路,突厥人倒是要替他問罪,這是什麼道理。”
李重九言道:“信裡說,室得峰去拜見處羅可汗求情,但處羅居然言道,他堂堂突厥可汗動怒,難道還要找理由嗎?”
“豈有此理。”幽州軍眾將都是大怒。
薛萬淑言道:“眼下中原竇建德,郭子和,梁師都,劉武周,再加上李唐都是名義臣服上突厥,唯獨我幽州軍沒有稱臣,處羅這是要槍打出頭鳥啊。”
李重九聽眾將議論,當下將信紙一揉,捏在掌心。(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九章 渡江之談
當夜,易水兩岸火把通明。
河岸邊夏軍士卒十人一隊,持著火把沿著河岸巡邏點火照河。
整個易水被照的一片敞亮。
夏軍的大營,一座連著一座,重重壘疊,規列嚴謹,十萬大軍營帳幾乎遮蔽了視線。
李重九看了許久,心道夏軍佈陣之法,十分嚴謹,看來絕非一般義軍可比。
事實上竇建德這幾年東征西討,亦是十分了得,橫掃河北,到了與李世民虎牢決戰之前,竇建德幾乎是無所抗衡,李神通,徐圓朗,徐世績,王薄,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