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蘇定方言道:“略有所知,李重九騎兵精銳,陛下和張黃門都擔心,我軍一旦離開高陽北上深入,後路為李重九所截,重蹈官渡之戰之事。”
高雅賢欣然言道:“說的對,看來兵法戰策略有長進了一些。”
“義父誇獎了。不過天子虛心納諫,任賢用人。又豈能是當初連田豐沮授都不能用的袁紹可比的。”
高雅賢微微一笑,言道:“正所謂千古無同局。今日並非官渡,張黃門的計謀,其中大有深意,若是我料得不錯,北上啵�兀�脘每げ頰蟮母擼�櫱轎喚��膊還�茄鴯ィ�肀叩娜寺磯喜換岢��邇В�愀也桓矣胛乙歡摹!�
蘇定方沒好氣地言道:“義父。你又來了,誰不知你是算命的出身。”
高雅賢哈哈一笑,言道:“好吧,你小子也學聰明瞭。”
“但是義父,我不懂,高羅二人不是正副先鋒嗎?為何身旁只有這麼點人馬。”
高雅賢笑了笑言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三日之後,高雅賢率三千人馬抵達博陵郡。
剛剛抵達,即聽說徐世績率軍主動出擊,已是襲破了恆陽縣。陳兵於博陵郡境內。
固安縣城下。
幾十面分書著高,羅二字的旌旗,高高飄揚,羅成提著丈五紅槍。站在城頭之下,眺望著城池。
“幽州,我羅成終於回來了。”羅成咬牙念道。
“羅將軍。”身旁一名將領走上前,“高將軍只令我們三百輕騎。來固安縣三十里外查探敵情,但眼下你要我們在城下虛設旗幟。這與高將軍軍令簡直是背道而馳。”
羅成斜了他一眼,問道:“怎麼在你眼底只有一個高將軍嗎?”
“末將不敢,”對方低下頭卻言道:“陛下的軍令,是讓我們駐紮啵�兀�誄齬ゴ蜾每さ募蓯疲�羰敲敖��蛞槐壞芯��莆揖�聳且殺�槭稻筒幻盍耍俊�
羅成冷笑道:“蠢材,你以為坐著不動,就讓別人看不破我們的虛實嗎?”
說到這裡羅成手指向固安縣城池言道:“弱則示強,強則示弱,此乃是兵法之要,這固安縣幾個月前,剛被劉黑闥攻下過一次,你看城池之上,旗幟低垂,士卒凌亂,顯然士氣低下,我軍可一鼓而下!”
將領失色言道:“羅將軍,你真要攻城啊!我們可是騎兵,而且只有三百人。”
羅成哼地一聲,言道:“誰說騎兵就不能攻城!”
隨即羅成將長槍一揮,言道:“傳令下去,分一百騎兵馬尾上多綁樹枝,揚起煙塵以作伏兵,其餘兩百人隨我登城。”
“諾!”
陡然之間,城下兩百騎兵一併下馬,數人舉起掛在馬鞍旁牛角號,當下嘟嘟的號角聲,響徹在城頭之上。
一個時辰之後,固安縣失守。
幽州刺史府。
這場夏軍與幽州軍決戰起十幾日來,李重九幕僚團忙得是焦頭爛額。
連李重九也是時常在巨大的地圖前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飯也忘記吃。與以往的決戰不同。兩三萬人的會戰,李重九一般都是隨軍前進,親赴前線,眼前攀爬的山巒,腳下流過河流,就是活生生的地圖。
但是這一場會戰,雙方出動兵力近二十萬,涿郡,恆山,上谷,渤海,博陵,河間六郡即是戰場,而這半個河北就被攬括在一張掛滿整面牆壁的羊皮地圖上。
在羊皮地圖下,姬川紅著眼睛走來走去,在一張紙上來回畫畫,分析夏軍動向,溫彥博負責排程糧草,軍資,陳孝意則從各地調集兵馬,趕到薊縣,主薄趙何然則是代替李重九起草軍令,薛萬淑和王珪兩位記室參軍,則是將各地情報匯總,再交由李重九檢視,再將主薄和李重九的軍令送至各部。
而另外還有五六名參軍,作為李重九的軍事幕僚團,與姬川一起在地圖上,指指點點一併分析軍情。府中中六曹參軍,典籤也是從各房內,來來回回遞送公務。
這十日來幽州刺史府的眾官員,吃住都府內,他們不允許回家,甚至向家人傳遞任何訊息,這是為了防止洩密。所有這一切的付出,都是為了這一場幽州與夏軍之間的傾國大戰。
天地為棋盤,將帥士卒就是棋子,兩方擺開楚河漢界廝殺。
十日之內,刺史府內,沒有戰場上撲鼻而來的血腥味,沒有烽煙瀰漫遮眼,耳旁沒有隆隆的戰鼓聲,但從傳遞軍情的紙張上,就是何處何地多少人傷亡,繳獲多少損失多少,將士的拋頭顱灑熱血,瞬間成了數行短字,甚至是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