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娥皇靜靜地站著看向這一切,崔君素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丟了面子道:“蕭娘娘,皇后娘娘,室得夫人還請恕罪,是微臣考慮不周,這就派郡兵驅趕百姓。”
蕭皇后,室得芸都沒有說話,這時候應有楊娥皇來定奪。
“現在驅逐恐是太遲了吧!若是驅逐百姓,百姓擁堵碼頭,萬一有所踩踏,豈非傷了百姓。”楊娥皇平和地言道。
崔君素道:“微臣……”
楊娥皇道:“既然百姓想見本宮,那就見吧。”
“娘娘,這與禮法不合啊!”崔君素連忙言道。
楊娥皇道:“那你可有更好的辦法?”
“這……”
“沒有。那就按照本宮的懿旨辦吧!”
“諾。”當下崔君素命令趙軍士卒不要阻攔百姓,而是請出一條道來。讓楊娥皇一行入城。
當下楊娥皇與蕭皇后等人從容走過,百姓在簇擁至一旁。在眾人注視下,楊娥皇大大方方從容而行,彷彿在自家花園中閒庭信步一般。
眾百姓見大趙皇后不由交頭接耳道。
“那女子就是大趙今日的皇后吧!”
“果真是氣度寬宏,也只有這樣的人才當得一國之後啊。”
“還愣著發呆做什麼,還不快下拜!”
眾百姓聽了當下紛紛在道前跪拜齊呼道:“皇后娘娘千歲!”
“皇后娘娘千歲!”
碼頭之上的數千百姓皆是下拜齊呼,郡守崔君素見了這一幕,連忙上前奉承道:“娘娘母儀天下,百姓你對無不敬仰,心底崇拜萬分啊。”
楊娥皇聽了道:“不。百姓敬仰的並非是本宮,而是整個大趙,若是崔郡守治下百姓吃不飽穿不暖食飽,百姓怨恨還來不及,哪裡會對我大趙皇后如此恭敬呢。”
崔君素聽了當下笑著道:“皇后娘娘,折煞微臣了,微臣這一切也不過是,按陛下交代的來辦,只有苦勞有一點。功勞談不上的。”
蕭皇后見女兒應答得體,不由微笑,至於她只是走在後面,絲毫也不在意女兒搶了她的風光。
楊娥皇淡淡地笑了笑。轉過頭去但見左右百姓皆是跪伏向她朝拜。楊娥皇微微頷首,微笑致意,但見眾跪伏的百姓中。有一人卻不跪不拜,只是站著看向自己。
楊娥皇不由微微訝異。不拜皇帝皇后,這可是大不敬之罪。楊娥皇性格寬和。倒沒有命人直接將對方拿下,只是在人群中見對方身姿卓爾不群,與身旁跪伏的百姓格格不入,目光透著一絲莫名的意味,這其中只有身為女人,才能懂得。楊娥皇正要停下,對方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立即轉身離開,隨即沒入了人群之中不見身影。
“皇后怎麼呢?”蕭皇后見楊娥皇微微出神問道。
楊娥皇道:“沒什麼娘。只是看到一個人罷了。”
蕭皇后往楊娥皇目光方向看去,不由道:“那人背影分明是一個女子嘛。”
楊娥皇道:“娘,你也覺得那是一位女子。”
“皇后娘娘,我們在城東已是設宴。”崔君素言道。
“走吧!”楊娥皇收回目光點點頭。
與此同時永濟渠上,一艘小船正溯流而上。
李重九,周洲,曹紋三人皆在船內。
“陛下,清河,武陽的細作已是回稟,沒有發現平陽公主的下落,”曹紋滿頭是汗稟告道,“微臣猜測平陽公主應該是女扮男裝而行,現在可以排除從河內返回關中的可能。微臣猜測最大的可能是走永濟渠,至清河後,轉道從上黨返回河東,這條路最是安穩,這裡唐趙兩軍雖是對峙,但沒有爆發大戰,故而盤查應是不嚴。”
周洲道:“曹參軍分析得很有道理,依微臣來看,我們可先留心各地車馬行,看看是否有人僱車。”
李重九搖了搖頭道:“不,僱車所用不菲,你也說了她孤身一人,必是囊中羞澀,我看他是不會僱車的。”
周洲道:“公主雖是囊中羞澀,但說不定有其他辦法弄錢來。”
李重九看向周洲道:“不,她就算是走投無路了,也不會拿來路不正的錢的。別說去偷去搶,就是借錢也不會開這口的。她就是這般倔脾氣,哼,都到這份上不知來找朕,居然還要回關中!”
聽李重九最後幾句有些動了怒氣,周洲曹紋二人都是神色古怪,若非怕冒犯李重九,早就是捧腹大笑了,所以兩人臉上都是想笑而不敢笑的神情。
周洲曹紋二人對視一眼。周洲覺得李重九乃是一代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