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想也不想,身體迅速往後翻折,像一張弓,腰身柔軟得如同蒲柳。
但是她的手臂突然撐起全身的重量,整個人直接翻了過來,兩腿如同利器,往遊方胸口直踹過去。
遊方趁溫一諾料理他兩個跟班的時候,將他的“袖中尺”拿出來了,這是他的隨身武器,看上去不足半尺,但是全部抽出來,足有兩尺長。
現在這個房間的面積不大,溫一諾躲過了他的偷襲,卻很難躲過後面的攻擊,因為他的鐵尺相對於這間屋子來說實在是有點長。
呼呼呼呼!
遊方不顧一切使出渾身解數,一柄鐵尺舞得風生水起。
溫一諾雖然身形靈敏,跨步準確,可是在這不大的房間裡,還是有幾次沒躲開,被遊方的鐵尺抽在胳膊上。
好在不是她前一陣子被砍了的左胳膊,而是右胳膊。
遊方攻擊了一會兒,發現溫一諾好像力氣不足,好幾次都被他打到了,頓時信心大增,揮舞著鐵尺,儘量往溫一諾的腦袋和心臟這些致命的地方抽。
一邊抽,一邊說:“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當然是有人通風報信。”溫一諾面不改色挑撥離間。
遊方眯了眯眼,“誰給你通風報信?阿大還是阿二?”
“呵呵,你說我會不會告訴你?”溫一諾在房間裡跳躍騰挪,漸漸摸清遊方的動作去路。
遊方盯著她,冷冷地說:“看來你是來給張風起報仇了,是吧?你是他什麼人?女兒?還是徒弟?”
溫一諾挑了挑眉,心想這個人好像不是很明白他們家的情況。
她有心要套話,一邊躲閃還擊,一邊說:“我是他女兒還是徒弟,難道你的僱主沒有告訴你嗎?”
“他們沒說。”遊方說完就發現上當了,很快惱羞成怒,“老子管你是女兒還是徒弟!反正張風起的女人老子沒摸到,他女兒徒弟補上來就行了!”
說著,他手上的動作突然一變,瞬間大開大闔,二尺長的鐵尺舞得密不透風,這時就算潑一盆水過去,都得全數被擋回來。
溫一諾勾起一邊唇角,定睛看著這人的動作。
那在旁人眼裡快的超出人體極限的速度,在她眼裡,被分解的清清楚楚。
她知道他的起手,他的力度,甚至知道他下一步要打到哪裡。
“使出真功夫了?”溫一諾緊緊盯著對方的動作,倏然單手上舉,五指張開如同一朵蓮花。
遊方正抬手往下砸鐵尺,結果一把直接“撞”到她的手掌中。
溫一諾立刻鉗住遊方拿著鐵尺的手腕,手臂跟著用力,攥著他的胳膊用力擰了兩個一百八十度反轉,就像她小時候給積木小人卸掉胳膊一樣。
咔嚓!
遊方頓時慘叫起來。
他的右胳膊生生被溫一諾“擰”得脫了臼!
胳膊頓時軟得如同一條被人捏住七寸的蛇,軟塌塌的,手腕再也無法用力,手裡的鐵尺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溫一諾鬆開手,遊方直接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發出轟隆一聲悶響。
而之前他跟溫一諾的打鬥聲就傳了出去,因為這裡比較偏僻,這個時候又還早,並沒有外人路過。
但是傅寧爵派來蹲守的人心裡煩了嘀咕,悄悄挪過來想看看究竟。
等他從視窗裡偷偷往裡看的時候,簡直嘴都合不攏了。
那個穿套頭衛衣戴口罩的姑娘太能打了吧!
拿著長鐵尺的男人明顯也是練家子,一手鐵尺舞得風生水起,一般人都得被抽趴下。
可是那個穿著套頭衛衣的姑娘靈活得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都險險躲過。
有兩次被鐵尺掃到胳膊上,但是她都很靈活地因勢利導,卸去了大部分攻擊力,所以她並沒有受傷,而是一直遊刃有餘。
窗外的人看了一會兒,有點看出門道了。
他發現屋裡那個穿套頭衛衣的姑娘根本就在跟著對手學習!
她一步步牽引對方使出渾身解數,然後一邊找出弱點一一化解。
到最後她幾乎能把對方的每一處去路和力度都判斷得清清楚楚。
所以當拿鐵尺的男人高高舉起鐵尺,要來一個當頭劈殺的時候,她提前一步舉起手,做了個虛握的姿勢,那男人收勢不及,直接將自己的手腕送到了別人的掌握之中!
然後就是那如有神助的一拉一攥,那男人的整個身體如同一條皮鞭,被她被帶著連轉了兩個圈,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