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一諾回來,交代清楚再走。”
溫燕歸也實在是累了,沒有力氣再勸。
她本來是想坐在床邊陪著張風起,可是沒多久,她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傅寧爵一個人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他帶來的保鏢三三兩兩都在病房外的走廊上。
很快一夜過去。
第二天天亮,他的保鏢給他買了早餐,還給溫燕歸和張風起都買了。
傅寧爵熬了一夜,又困又累,可是精神還是特別亢奮。
拿著保鏢送來的肉鬆蛋卷,他幾口就吃了,又喝了一杯咖啡,才覺得整個人又活過來了。
溫燕歸還在睡覺,張風起依然暈迷不醒。
溫一諾終於找過來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舅?這是我大舅?”溫一諾雖然心裡無比震驚,可臉上的神情極度平靜。
平靜到傅寧爵都覺得不認識她了。
不過這樣冷冰冰如同高不可攀的女神一樣的溫一諾,卻讓他又有一番炫目的美感。
她以前老是笑眯眯的,和氣的笑容中和了她容顏裡如冰稜一般的清豔稜角。
現在板起臉,一點笑容都沒有,反而讓她的美,像是蓬勃的日光,一下子照亮了整間病房。
傅寧爵目眩神迷,看著她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
蕭裔遠隨後走了進來。
他在走廊上跟傅寧爵那些保鏢略微談了談,知道了昨夜的情況,心裡也是一沉,很感謝傅寧爵出手相助。
他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昨天傅寧爵沒有帶人及時趕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來到傅寧爵身邊,誠懇地說:“謝謝你,小傅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小傅總,或者傅氏財團有什麼事,我蕭裔遠,還有ai遠諾,一定鼎力相助。”
傅寧爵回頭瞪著他,心想誰特麼要你還人情?!
老子是看你面上半夜三更出來救人的嗎?!
表往臉上貼金!
不過他雖然心裡忿忿,可表面上還是一派彬彬有禮,“客氣了,蕭總,這是我應該做的。”
蕭裔遠嘴角抽了抽,心想這怎麼成了他應該做的?
溫家跟他有一毛錢關係嗎?
蕭裔遠忍不住懟他:“小傅總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蕭總不在,我當然就代勞了。”傅寧爵連口頭上的虧都不肯吃。
蕭裔遠想了想,還是退讓了,“那就多謝小傅總了。我去看看大舅和岳母。”
他從傅寧爵身邊走過,傅寧爵被他一句“大舅和岳母”氣得差點全身都在發抖。
什麼叫誅心?
這就叫誅心!
蕭裔遠沒有理會來自傅寧爵的“死亡凝視。”
他來到溫一諾身邊,聽見溫一諾在問溫燕歸。
“媽,您還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嗎?”
溫燕歸皺著眉頭說:“記得倒是記得,可是我又不會畫畫,沒法畫給你看。他們把我們的手機都扔了。”
“主要是兩個人,一個姓遊,一個姓歐陽。”
“一個姓遊的?一個姓歐陽的?——好,我記住了。”溫一諾淡淡地說,又問張風起的情況:“大舅除了腿傷,還有哪裡比較嚴重?什麼時候能醒?”
溫燕歸說:“等腦專科醫生上班了,就可以對他的腦袋做個徹底檢查了。我很擔心……”
她想了想,還是把最後那個姓遊的抽張風起後腦勺的事說了出來。
溫一諾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蕭裔遠站在她身邊,垂眸看去,發現她的眼尾微微泛紅,眸光卻越發凌厲。
扭頭跟他對視的時候,臉上好像加了一層名為“怒火”的濾鏡,映得她眉極黑,臉極白,雙唇紅豔如火,整個人像是一支火炬,只等一個引信,就能燃燒起來。
這樣的溫一諾,似乎一夜間褪去了屬於少女的嬌憨和明媚。
她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蕭裔遠明白她的感受,他心裡也非常不好受。
輕輕將她拉在一旁,看著醫生護士將張風起推去專科病房檢查大腦情況。
溫一諾等了一會兒,想起來溫燕歸說,傅寧爵是第一個來到半山腰救他們的。
她走到傅寧爵面前,很誠摯地說:“謝謝你,小傅總。”
傅寧爵伸出手,“來,highfive!別頹喪,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