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能站起來說話嗎?”
那男人眼淚流的眼睛都快腫了,不是他想哭,實在是控制不住淚腺。
身體疼痛的時候,流眼淚是一種應急反應,可以緩解一下。
他抽噎著說:“你你你……你以為我不想站起來嗎?!我是站不起來啊!”
交警:“……那您是怎麼劈叉下去的呢?”
那男人氣急敗壞,忍不住飆粗話:“你他孃的以為老子想劈叉啊!他孃的那個小娘皮把老子整劈叉的!”
“明明是你想偷襲我!從我背後踹我!我一躲,你自己收勢不及,自己摔劈叉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是你男人把我摁在地上劈叉的!”
“你才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摔劈叉了還想繼續偷襲我!我未婚夫是為了救我才出手的!”
“你……!”
交警見這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忙頭疼地叫停,又去問了那個抱著大扳手躺在地上的男人。
“先生,請問您能站起來說話嗎?”
那大貨車司機被蕭裔遠修理得兩條胳膊軟得跟麵條似的,根本抬不起來,不然他才不會抱著大扳手不放。
這是蕭裔遠塞到他懷裡的,他連將大扳手扔開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看見警察來了,他跟看見親人似的,立刻也哭了起來,“警察先生,您要跟我做主啊!我開車開得好好的!這倆惡人不僅搶我的道!還惡意減速!讓我不得不撞上他們的車!”
“這還不說!他們還打我!您看!我被他們打得都站不起來了!”
溫一諾冷聲說:“對啊,你拿著大扳手被我們打得站不起來,真是好可憐哦!”
交警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同樣問那大貨車司機:“你的扳手怎麼回事?”
“我是在修車!修車!”
“你開車的時候同時拿大扳手修車?這麼能耐,怎麼不當眾表演個‘單手拉貨車’啊?”溫一諾冷嘲熱諷,一肚子的氣發不出來。
那大貨車司機當然沒有溫一諾能說會道,被她擠兌狠了,顧不得在交警面前裝可憐,大聲說:“我想拿大扳手怎麼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打了你?!倒是我被你們打得倒在地上起不來!誤工費和醫藥費你們都得賠!”
“我賠你個頭!”溫一諾恨不得上前再踩一腳。
可惜她的行車記錄儀沒有記下撞車之後在應急車道上發生的事。
她正著急,蕭裔遠突然說:“那邊有輛車,從一開始就停在路邊了,應該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事,我們去找他們做證人。”
交警回頭,看見是一輛很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
溫一諾已經跑過去了。
她來到那輛勞斯萊斯幻影車邊,朝著坐在前排的兩個男人懇求地說:“兩位先生,剛才的事,想必你們已經看見了,能不能幫我們做個證?”
“就是剛才那兩個司機下車企圖打我們的事,麻煩你們為我們做個證好嗎?”
她雙手合什,滿臉緊張,朝著車窗裡面的人哀求道。
坐在前面的司機和保鏢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坐在後排的沈齊煊。
他們倆是看見了,可是能不能做證人,還是得聽老闆的。
溫一諾順著他們的動作,才看見坐在後排的沈齊煊。
最關鍵的是,她還看見沈齊煊手裡拿著手機,正對著她的方向!
溫一諾的腦子迅速轉了起來。
會不會沈齊煊把剛才那一幕錄下來了?!
如果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溫一諾眼前一亮,殷切地看著坐在後排的沈齊煊說:“沈老闆,您是不是把我們剛才那邊發生的事,都錄下來了?”
沈齊煊斷了和沈如寶的影片,慢條斯理地說:“沒錄,我剛才在跟我女兒影片。”
溫一諾:“……”
她心裡一沉,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說:“那前面兩位大哥應該看見了,能不能請他們為我們做個人證?”
沈齊煊閉上眼睛,靠在後車座上,淡淡地說:“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趕時間。——開車。”
前面的司機馬上就要踩油門。
溫一諾忙抱住他們的後視鏡,著急地說:“沈先生!我求求您了!只要您的司機和前面這位先生幫我們做個人證就好!”
“我也趕時間的!不然我們就會錯過吉時了!”
“吉時?什麼吉時?”沈齊煊發現車還沒開,有些生氣,睜開眼睛,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