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說:“爸爸早上好!爸爸今天起晚了哦!我是一個人出去跑步的!”
沈齊煊昨晚根本沒有睡覺,他在書房工作了一夜,早上只去浴室洗了個澡,看上去還是那麼精神奕奕。
他手裡捧著一杯從廚房拿出來的哥倫比亞黑咖啡,沒有加奶和糖,純正苦澀口味。
他呷了一口,笑著說:“貝貝去廚房看看,早餐我想吃蟹粉生煎,還有生滾魚片粥。”
“好噠!我去跟廚師長說!”她蹦蹦跳跳地離開陽光房,往廚房旁邊跑過去。
沈家的房子也很大,從陽光房去廚房,就算跑,也得跑三分鐘左右。
走路過去得七八分鐘。
沈齊煊順手關上陽光房的門,坐在沈如寶剛才坐的藍白色條紋帆布吊椅上。
他身高腿長,坐在那裡,雙腿還只能往前伸長了,不像沈如寶坐著,雙腿垂在半空中。
司徒秋見沈齊煊這幅樣子,知道他有話說,她也不吃驚,仍然很專注地修剪花枝。
沈齊煊看了她一會兒,才淡淡地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司徒秋抬眸,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沈齊煊目光似電,緊緊盯著司徒秋,“……別跟我裝糊塗。冠軍私募,奧特姆控股,都是你的公司吧?為什麼要截我的胡?”
“我怎麼截你胡了?只許你壓價併購,不許我溢價收購?”司徒秋似笑非笑,捧起插好的花瓶端詳了一下,又剪了幾處枯枝,才把花瓶放到陽光充沛的地方。
她脫下厚厚的園藝手套,把長桌上的綠葉和枯枝都收起來扔到環保型塑膠袋裡。
“……那你簽了他們的免責協議?”
“當然簽了,不然他們怎麼會賣?而且我還趁機壓了一下價,比我之前的心理價位低了百分之十,賺到了。”司徒秋拍了拍手,在另一張象牙白帆布吊椅上坐下,正好和沈齊煊面對面。
沈齊煊放下咖啡杯,皺眉說:“他們的免責協議明顯有貓膩,你也敢籤?不怕有雷?”
“我怕什麼?這個公司只運營專利,唯一的官司,是和蕭裔遠的那場侵權案子,只要我拿下,那這個官司是贏還是和,就由我說了算。——貝貝也很高興呢……”司徒秋意有所指。
沈齊煊不動聲色,但是卻在心裡嘆了口氣。
如果這個公司沒有賣,或者賣給別人,他有無數個手段能夠使出來,讓對方乖乖把這個公司吐出來。
這是國家交給他的後手任務。
無論蕭裔遠是不是能夠一力承擔,國家都不會讓蕭裔遠受這種羞辱和損失。
因為蕭裔遠不是代表他自己來打這場公司,他是為了整個國家技術人員的榮譽和信譽而戰。
可是現在這個公司居然被司徒秋買下來了。
而且司徒秋的那個公司,後面還有司徒家的身影,這就有點棘手。
沈齊煊靜靜看著她,說:“十八年前你正式退出沈投的管理層,把公司給你的股權都變現了,你都投入到你自己的公司了。”
他說的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司徒秋笑著點點頭:“是啊,那時候你在沈投終於能夠獨當一面,我也就功成身退了。但是我自己閒不住,所以弄了個私募基金,自己做做投資。這些年我忙著親自教養貝貝,沒有時間做自己的事,現在貝貝長大了,就快有自己的生活了,我才能有時間挑個公司投資玩玩。”
“可是你明知道我對這個公司志在必得。”沈齊煊心裡不是不懊惱的。
他不應該在家裡打那個電話,被司徒秋聽見了,結果她先下手為強,把他要的公司給買了。
而他還不能讓司徒秋知道,他對這個公司志在必得。
現在他的手段無法用在司徒秋身上,心情極為矛盾和複雜。
司徒秋見他愁眉不展,好奇地問:“……怎麼了?一個小破公司而已,在我手裡和在你手裡有什麼區別?再說你在我的遺囑裡,我的所有財產都由你繼承,召南和召北平分我當年的嫁妝。”
沈齊煊心想,正因為是這樣,他才覺得棘手。
但是他一丁點情緒都沒露出來,淡淡地說:“也行吧,不過我擔心他們那個免責協議裡有雷,你自己小心。”
司徒秋朝他笑得眉眼彎彎,“我知道齊煊關心我。如果真的有雷,齊煊你一定要幫我……”
沈齊煊:“……”
他淡淡笑了:“阿秋,商場無父子,也無夫妻。”
“如果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