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此時坐在傅寧爵的悍馬越野車裡,飛奔在阿卡迪市郊外的山路上。
她拿著手機搜尋這一次警方訊息的前因後果,不住嘆息。
“怎麼了?你幹嘛一直嘆氣?”傅寧爵一邊開車,一邊不忘一心二用觀察溫一諾。
溫一諾惋惜地說:“……唐小姐這一次恐怕很難再用精神病脫罪了。”
“怎麼講?”
“你看警方發的四張照片,我才知道,前兩張是以前的生活照,第三張是她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照片,還穿著病號服。但是第四張,穿著白色波爾卡大黑點連衣裙的她,居然是她從精神病院逃出去之後換的裙子!”
“一個精神病人會在這個時候跑去換裙子嗎?!”
溫一諾滿臉的難以置信。
傅寧爵笑著說:“……那也不能說明她就不是精神病患者吧?你看正常人不會做的事,她做了,說不定正好證明她就是精神病人呢?”
溫一諾:“……”
她被傅寧爵逗笑了,“好吧,你贏了。就看看法官和警方會不會這麼想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怪怪的,唐小姐幹嘛跑出去之後還要特意換身白色裙子呢?這是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在哪裡吧?”
正說著話,後面的警車呼嘯而來,警笛聲震耳欲聾。
傅寧爵急忙將車開到旁邊車道,給警車讓開路。
然後直接跟著警車開。
在別人的地盤上,找人還是別人厲害。
前面的山路越來越窄,兩邊的樹木越來越高。
路上不時有坑坑窪窪,還有各種小石頭。
有時候還有小動物恰好走到路邊,好奇地看著他們,連響徹雲霄的警笛聲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因此有一些小動物就這樣被警車和他們這些越野車給撞倒,在路上成了新的障礙物。
溫一諾看著這些傻得不知道躲車的小動物,嘆息說:“……這個地方很少人來吧?瞧這些動物傻成這個樣子。”
傅寧爵這個時候也不敢隨便踩剎車或者給小動物讓道,因為山路崎嶇,車道還少,一不小心,就是他們被撞倒了。
所以這個時候,想有愛心也不可能。
他們繼續往前疾馳,漸漸發現前面的警車都慢了下來。
傅寧爵這時才慢慢減速,最後完全停了下來。
前面的警車也停下來了,警察拔槍下車,往前面去了。
溫一諾和傅寧爵也從車裡出來,不敢直接跟在警察背後,而是貓著腰在旁邊的灌木叢裡穿行,一不小心揹包裡上掛著的一個符咒鑰匙鏈被樹枝掛掉都沒意識到。
他們埋頭前行,竟然走到警察前面去了。
傅寧爵從灌木裡探出頭,驚訝地看了看落在他們後面的警察眾人,問溫一諾:“一諾,你怎麼知道這條近路?”
溫一諾心想,她哪裡會知道,還不是她手上這條軟鞭“黑騎”……
她的“黑騎”此時溫度急劇下降,跟上次祝氏夫婦出現時候的情況恰好相反。
那時候她能感知到背在揹包裡的“黑騎”突然熾熱,不像現在,如同握著一塊寒冰在手裡。
而握著“黑騎”軟鞭的溫一諾,此時眼裡的世界也跟別人不一樣了。
放眼望去,漆黑的叢林裡,參天大樹將整片山地遮得密不透風,月光和星光都投不進來。
追擊的警察們拿著堪比探照燈的手電照明,明亮的光柱將漆黑的樹林畫出幾何線條的拼割。
溫一諾握著“黑騎”,卻能看見前面那些人,包括警察和別的追蹤人員周圍散發出淡淡暗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條時間長河,向前奔湧,指引著她的路。
她跟著暗金色光柱指引的方向前行,很快就跑到那些人前面。
等那些暗金色光柱完全消失,溫一諾知道他們已經把所有警察和別的追蹤人員都甩在後面了。
傅寧爵聽見後面的人聲離他們越來越遠,有點小激動,悄聲說:“……如果我們先找到唐小姐,是不是那十萬懸賞就是我們的了?”
溫一諾將一隻手指豎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讓傅寧爵別說話。
沒有了暗金色光柱的指引,前面突然漆黑一片,溫一諾有些不適應。
可是她手裡的“黑騎”卻越來越冷,說明前面肯定有異常現象出現。
到底是什麼引起的呢?
溫一諾頭一個想到的是唐小姐。
她也跟時間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