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黑曜石錦鯉吊墜有多厲害,溫一諾可是清楚的。
她的視線投向一動不動的鳩鳥,淡淡地問:“鳩鳥秋,你別裝死了。我問你,葛大天師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當年在你的記憶幻境裡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明明不應該死得那麼早。”
那隻鳩鳥還是閉目裝死,不說一個字。
塗善思嘆息,“它還是有些厲害的,有些記憶封存得很好,連我都無法探知。”
路近揹著手,繞著那隻半人高卻癱在地上裝死的鳩鳥走了一圈,笑眯眯地用手比劃了一下,“這其實不難。把它的鳥腦袋取下來,放到我的儀器裡單獨研究就可以了。”
“再多的記憶都能給它一五一十挖出來。”路近做了個“黑虎掏心”的動作。
溫一諾嘴角一抽,繼續恐嚇那隻鳩鳥:“……如果在修真界,您這就是要搜魂了……”
那隻鳩鳥猛地睜開眼睛,恐懼地看著路近,終於意識到,現在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路近這個人它看不透,神秘,實在太神秘了。
它不由自主臣服。
這是動物世界裡對強者無條件臣服的天性使然。
它修煉了這麼多年,本來已經擺脫了這種動物天性,但是在被溫一諾收走紫氣,打回原形之後,它的動物天性又回來了。
鳩鳥用翅膀撐著地,慢慢站起來,戰戰悠悠地說:“不要摘下我的腦袋……我說……我說……我都說……”
它垂下沒了頭羽的小腦袋,看上去居然有些楚楚可憐。
可惜他們都沒看見它轉來轉去的鳥眼珠子。
塗善思馬上說:“你先說扇扇在哪兒!”
他能感覺到扇扇活著,可是她的生命力,已經在漸漸流失。
再不快一點,他可能真的永生永世也看不到她了。
鳩鳥慢條斯理地用鳥喙梳理自己被弄亂的羽毛,拖長聲音說:“讓我想想,過了二十多年……”
溫一諾看不下去了,她手中長鞭一甩,朝那隻裝模作樣的鳩鳥身上狠抽過去,“快說!磨磨蹭蹭拖延時間是想打什麼鬼主意?!”
鳩鳥發出一身慘叫,羽毛翻飛,渾身上下濃密的羽毛居然被溫一諾生生抽出一條明顯的鞭痕,露出下面的鳥身。
它用翅膀捂住自己被溫一諾抽出來的鞭痕,厲聲說:“……你們也是龍組的人,就看著她這麼虐待我嗎?你們這是刑訊逼供!”
龍組的人一起仰頭看天。
溫一諾翻了個白眼,“人類法律保護的是人類,你看看你自己,是人嗎?——快說!再磨磨蹭蹭,直接摘掉它的大腦!反正只是鳥腦袋,沒有幾兩重。”
鳩鳥被她氣得渾身哆嗦,可看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駁她,就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會幫它一隻鳥。
它沉沉看著溫一諾,翅膀捲了起來,就像一個人握起拳頭。
眼看溫一諾第二鞭又要抽過來,它心一橫,突然仰頭,發出一聲尖叫。
一塊黑色的小石頭模樣的東西突然從陰陽魚陣法那邊破口而出,朝它急速飛來。
龍組的人馬上拿出自己的能量槍,朝那黑色器物連連開槍。
可是那東西好像有自我意識一般,在能量子彈中穿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鳩鳥頭頂,被它吸了進去。
溫一諾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葛大天師那塊黑曜石錦鯉吊墜!
她記得老道士說過,那是他們道門掌教真人的象徵。
溫一諾迅速再一鞭子朝那鳩鳥的腹部橫抽過去。
那鳩鳥剛把這塊黑曜石錦鯉吊墜吞進肚子裡,就被溫一諾一鞭子又抽出來了。
龍組的人也蜂擁而上,扼住它的喉嚨,終於逼它把那黑曜石錦鯉吊墜又吐出來。
可是在這一吞一吐之間,它到底還是吸取了一定的能量。
鳩鳥被勒地直翻白眼,它張大鳥嘴,氣喘吁吁地說:“我說!馬上說!你們能不能放開我?!”
路近揮了揮手,龍組的人退開,溫一諾用黑騎軟鞭捆住了它,免得它繼續作怪。
鳩鳥張大嘴,吐出一個記憶氣泡。
就在那個氣泡裡,溫一諾看見了一個紛紛揚揚的小世界。
當她看見那棟簡陋的小木屋,和小木屋門前包著頭巾的小姑娘,頓時瞪大眼睛,“這不是蓮娜·冉位元?!她她她……她不是妖怪嗎?!”
這就是她在國外火狐郡裡進入的幻境裡看見的景象。
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