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只要她高興,有什麼不可以?”
沈齊煊見她還是執迷不悟,更加心累,冷笑說:“所以這些年,你只讓我看見別人讓貝貝受委屈的時候,而貝貝讓別人受委屈,是不是你就當沒看見,也不讓我知道?”
司徒秋微怔,眼神開始飄忽,看向對面晶瑩明亮的落地窗。
窗外陽光正好,花園裡幾棵桂樹飄香,星星點點的金桂花和白桂花錯落有致,柵欄邊還有幾棵美人蕉,開著豔紅的花,襯著大片的綠色蕉葉,開得熱熱鬧鬧。
窗邊的三角梅更是開得轟轟烈烈如火如荼。
她眯著眼,心想她對沈如寶確實是百依百順,包括她所有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難道錯了嗎?
一隻藍紫色蝴蝶飛過來,落在窗邊的三角梅上,蝶翅輕輕顫動,吸著三角梅的花蜜。
司徒秋忙收回視線,垂眸說:“我是想著貝貝身體不好,多順著她點兒,她心情好,說不定能……對身體也有好處。是,她也有淘氣的時候,就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她並不知道那是錯的,只是這麼想,就這麼做了,是一片赤子之心,我以為你是願意她不受任何限制的恣意長大的……”
沈齊煊語塞。
這也不能算錯。
他內心對沈如寶非常愧疚,所以確實是想著讓她無憂無慮,不受任何委屈的長大。
但是他還是一個正常人,別人要給貝貝委屈受,對她居心不良,他肯定要還擊,而且還要讓對方從此再也爬不起來,免得給貝貝拉仇恨,以後還會被對方報復。
可如果是貝貝讓別人受委屈,以他們沈家的勢力和家業,那被委屈的人,可就太慘了……
沈齊煊在沈如寶的事情上確實很偏激,但還不到為了沈如寶去構陷別人的地步。
司徒秋承認有這些事,也觸及了沈齊煊的底線。
他想到自己以前的工作,再想想自己這些年做的事,很有些心灰意冷,說:“她二十一歲了,還不知道對錯,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教好。你說得對,不能只怪你一個人,我也有錯。”
沈齊煊這個時候想到溫一諾說過的“養不教,父之過”,心裡突然揪心的疼。
他強力忍住,拿起旁邊的清水一飲而盡。
司徒秋以為自己把沈齊煊已經勸回來了,正放下一顆心,突然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她公司奧特姆控股的高管,忙劃開接通了,“尼古拉斯,怎麼回事?”
那邊的高管聲音驚恐地說:“沈……沈夫人……南美那邊的產業全部歸還給何家,導致我們這邊的資金鍊斷裂,法院已經封了我們公司的銀行賬戶,公司甚至連員工工資都無法支付,更別說來自何家的索賠……他們入稟法院要求用資產賠償,法院已經把我們公司所有值錢的資產賠給了何家……”
“什麼?!怎麼能這麼做?!誰籤的字?!我是唯一的股東!誰不經我同意就簽字?!”司徒秋歇斯底里叫了起來。
她臉色通紅,連眼角都是紅,洋氣的五官現在面目猙獰,張著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
那高管哭喪著說:“……您簽了委託代理協議給ceo了,他能全權代理,為您籤任何協議……”
司徒秋一窒,繼而想起來她為了免責,確實把全部責任都轉給公司的執行長(ceo)了。
沒想到這就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讓她免責,但同時也把公司的所有決策權也轉讓了。
對她來說,奧特姆控股公司是她,是她的心血,但是對執行長來說,他只是給她打工的,公司一分錢股票都沒分給他,他怎麼會以股東的心態來對待這個公司?
打工的人,東家不打打西家,就算做到最高的執行長也一樣。
所以有那麼多執行長搞垮一家公司之後,又跳到另外一家公司做執行長,一點都不耽誤他們掙錢,股東只好自認倒黴。
“……等等!如果我們能支付何家索賠呢?!”司徒秋揉著自己的頭髮,痛苦地說:“法院會不會把東西還給我?!”
那高管不確定地說:“也許可以吧,我不是律師,您可以諮詢律師……”
他支支吾吾繼續說:“如果能支付,還是要先支付員工工資……再不發工資,員工都要告您了……”
司徒秋眼前一黑,幾乎沒暈過去。
她不明白,昨天她還是身家億萬的貴婦,在全世界財富排行榜上都能進前一百。
她在南美的產業,比沈家全部產業的價值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