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讓兩位悠著點兒,別整出些需要關門清場的十八禁動作。
溫一諾靠在蕭裔遠身邊,居然有點嬌怯怯小鳥依人的味道,不像以前跟著張風起,隨便往那兒一站,那就是高冷小天師範兒,看你一眼就能斷你吉凶,開口說話就能驚風雨泣鬼神。
溫燕歸一直覺得這樣的溫一諾,才是正常小姑娘模樣。
她見蕭裔遠都有些臉紅,也不開他們的玩笑了,說:“昨天麻煩阿遠了,今天我來陪床。”
“不用了,媽,醫生說我都好了,已經可以回家了。”溫一諾搶著說道。
蕭裔遠不緊不慢地補充:“不過回去還得休養一星期,不然傷勢反覆就不好治了。”
“哦,好啊好啊!回去休養最好,我和你大舅、你師祖這一週都在家陪你,看著你,不許你下床亂跑!”溫燕歸說著,朝溫一諾伸出手,“你的醫保卡呢?我去給你結賬。”
溫一諾“啊”了一聲,“醫保卡在家的揹包裡呢,我當時急著走,只穿了風衣,沒帶包。”
“那我和你大舅回去拿,你先等一等。”溫燕歸把給她帶的飯盒放下來,說:“這裡有兩盒飯,你和阿遠一人一盒。還有一盒,是給狂人妹的,她沒事吧?”
溫燕歸說起狂人妹,心情還是有些不好,沒好氣說:“我就不去見她了,我心情不好,見了她恐怕會給她臉色瞧。”
張風起忙說:“狂人妹也不是有意的,昨天那情況,真不能怪她。”
溫燕歸挑了挑眉,淡聲說:“一諾雖然沒爸,可也是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寶貝女兒,昨天被人帶累得從十層樓上摔下來,我這個做媽的是不是連抱怨一聲都不可以?”
她的嗓音低柔,可是話裡的語氣卻讓張風起打了個寒戰,他訕訕地說:“……這個……不是有氣墊嗎?”
老道士也跟著陰陽怪氣地說:“呵呵,雖然有氣墊接著了,可是萬一沒有正好掉到氣墊上呢?”
溫燕歸的眼圈立刻又紅了,說:“那種驚心動魄的情形只要想一想我就心驚膽戰,我昨天半夜做噩夢嚇醒了,差一點半夜就來找一諾。”
其實她昨晚偷偷哭了一回,導致現在她的眼睛都有些腫,只好多用了點遮瑕給蓋住了。
溫一諾十分感動,心想到底是親媽,就是不一樣!
她走過去撲到溫燕歸的懷裡,撒嬌說:“媽媽我沒事,我知道您疼我,不過狂人妹也很可憐了,不要怪她。”
頓了頓,她惡狠狠地說:“要怪,就怪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弄死舒展,人家好好的一對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溫燕歸摸了摸她的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我先回去給你拿醫保卡,你等著啊,別亂跑了。”
“嗯。”溫一諾很乖巧地點點頭,目送張風起和溫燕歸離去。
老道士走到她身邊,仔細看看她的面容,滿意地點點頭,說:“還好,你又過了一關。昨天我還急呢,不知道你這一關怎麼過。從十層樓上摔下來,夠血夠勁了!”
溫一諾:“……”
“您早看出來了,怎麼不拉我一把?”溫一諾埋怨道,“就像您剛才說的,萬一我沒掉到氣墊上呢?”
她扭頭看向蕭裔遠,說:“遠哥,如果我沒掉到氣墊上,還是會掉到你面前啊……”
蕭裔遠臉色頓時發白,冷聲呵斥她:“你自己說不能隨便亂說話,現在還說!”
溫一諾勾了勾唇,“我這叫以毒攻毒!不然我師祖爺爺給我算的那個血色坎,怎麼能過得去呢?”
“就你能耐。”老道士笑著摸摸她的頭,又問:“狂人妹怎麼樣了?我準備了一千塊錢,她的微訊號呢?我可以轉賬。”
溫一諾:“……您還真的只出一千啊?怎麼著也得一萬吧?”
蕭裔遠見他倆又在談錢,不禁頭疼問道:“為什麼要給狂人妹錢?湊份子送禮嗎?算我一份吧。”
“不是。”溫一諾和老道士齊聲說,“是我們輸的錢。”
蕭裔遠:“……”
“你們賭什麼了?”
老道士挺了挺胸,大言不慚地說:”什麼賭?大天師看面相的事,怎麼能說是賭呢?只是世事如棋局局新,世間的事總是發展變化的,所以……”
蕭裔遠明白了,“……你們看面相看錯了?”
溫一諾縮頭縮腦地說:“師祖爺爺昨天隨口說狂人妹懷孕了,想阻止狂人妹跳樓,我給加了碼,說如果沒懷,就給她十萬塊,然後師祖爺爺給降到一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