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進了浴室,咣噹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狂人妹看了看溫一諾,咬牙說:“……一諾妹妹,你說呢?”
溫一諾琢磨了一下,“我來起個卦。”
狂人妹:“!!!”
“一諾妹妹,你還會算命?!”她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更圓了。
“不是會算命,正好會易經。”溫一諾微笑頷首,拿了三個銅錢出來,一共扔了六下。
卦象出來之後,溫一諾馬上說:“東南方向,近水則兇。”
“東南方向?啊!我們學校在那邊有個湖!”狂人妹打了個哆嗦,“不會吧……她不會想不開吧?”
溫一諾看著卦象搖了搖頭,“有驚無險。”
狂人妹拉著她起,絮絮叨叨地說:“我們還是去看看吧……萬一她一時想不開呢……你知道的,女生受到這種挫折,很容易想不開的。”
“……狂人妹,我不知道你原來跟室長關係這麼好啊……”溫一諾好笑地穿上大衣,“真是看走眼了。”
“我不是關心她……”狂人妹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聲說:“我是怕鬼啊……萬一她想不開跳了湖,然後……回來怎麼辦?”
溫一諾:“……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幾乎肚子疼,“你沒做錯事,怕什麼鬼敲門啊!狂人妹,我真是服了你!”
……
溫一諾一路被狂人妹拉著跑到燕大東南方向的小湖旁邊。
初的夜晚,湖面平靜得像一塊巨大的深藍色果凍,微風吹過湖面,dang)起片片漣漪。
已經夜深了,湖邊的路上沒有什麼人,偶爾有幾隻胖胖的水鴨從湖邊探出頭來,嘎地一聲叫,然後又把腦袋藏到翅膀底下繼續睡覺。
溫一諾和狂人妹手拉著手,四處看了一圈,很快發現不遠處湖邊的鐵藝座椅上,有一個人影背對著她們坐在那裡。
捂著臉,不時發出嗚咽的聲音。
溫一諾鎮定自若地指了指那邊,“應該是室長吧?”
“是,是她。”狂人妹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果然是有驚無險!”
她快步跑了過去,應該是去安慰勸說周萌筠去了。
溫一諾站在不遠處湖邊一棵大樹的影裡,沒有跟狂人妹一樣上前。
那樹並不高,枝丫齊肩,正好擋住她的形。
她其實是不想來的。
明明是周萌筠故意搞小動作抹黑她,還要她來關心她的死活,憑什麼啊?
她最討厭以德報怨的聖母了。
但這麼晚了,讓狂人妹一個人出來,溫一諾也是不放心的。
能陪狂人妹來到這裡,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溫一諾看了一會兒,正打算轉離開,突然耳朵動了動,聽見七點鐘方向傳來一陣如浪潮般的喧譁聲。
有踢踏的腳步聲,忽明忽暗的手電筒光,還有由遠及近的呼喊聲:“……萌筠!周萌筠!你在哪兒啊?”
“萌筠!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周大善人!你別想不開啊!”
“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可就便宜了那對渣男激an)女了!”
溫一諾從樹下探出頭,看見正是她們系學生會的一群人帶頭跑來了,還帶著很多別的學生。
浩浩dang)dang),幾乎帶來半個學校的人。
溫一諾皺了皺眉,這時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
心念電轉間,她朝狂人妹和周萌筠那邊看過去。
剛才還坐在鐵藝長椅上抱頭低泣的周萌筠突然跳了起來,朝湖邊奔過去。
狂人妹大驚,從後面緊緊抱住周萌筠的腰,死也不放手。
而周萌筠掙扎得越來越厲害,哭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你放開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被人羞辱到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的聲音那麼大,在寧靜的湖邊夜空裡迴響。
溫一諾再回頭,已經看見那群跑來的系學生會里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製影片了。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繼而被氣笑了。
蕭裔遠說“某人自導自演”,真是沒說錯!
以前只是“自導自演”小清新文藝片,現在是“自導自演”恐怖懸疑社會倫理片了!
那我就成全你吧!
溫一諾想,今天的行一善成就,好像還沒達成。
她拿著手機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