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紅眼魔女太癲狂,
記憶塵封為親孃。
情景再現童年事,
心力交瘁斷人腸。
“心兒!”
就在曲心兒準備繼續對慕容復出手之時,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曲心兒的身子猛然怔住。
因為這個聲音是女聲。
儘管黃老邪和桃花六風甚至是黃蓉都喊她心兒。
可是她的下意識卻告訴她這個聲音絕不是梅超風和黃蓉。
曲心兒回頭,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她以為那只是幻覺,可下一秒那聲音再次響起。
“心兒,你還記得孃親嗎?”
“孃親?孃親!”
曲心兒嘴裡呢喃,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她的眸子裡似是有多重人格一般,不停的在紅眼和正常之間來回切換,甚至出現了一隻眼睛是紅眼一隻眼睛正常的奇怪現象。
她的頭似乎很痛,雙手不停按壓著。
沉默了數息,忽然,她的雙眼再次迸發出兩道紅光,整個人徹底陷入癲狂一般對著四周轟出摧心掌。
掌力所至,水花四濺,樹斷石開,地動山搖,轟聲震天。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轟出了多少掌,只知道原本剛剛還是一座小山丘,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塊小水塘,類似的小水塘一夜之間多出好幾個。
曲心兒終於緩緩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雙眸裡的紅也在逐步消退,她的內力已經快枯竭了。
“心兒,你想見到孃親嗎?”
耳畔,那個記憶裡塵封已久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曲心兒的意識似是恢復了一絲清明。
“孃親?你是孃親?”
這一次曲心兒是喊出聲音的,只是冷豔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
此時,一個身著棕色襦裙的婦人,撐著油紙傘,緩緩走了出來。
她沒有讓人窒息的傾世容顏,可看向曲心兒的眼神裡滿臉慈愛。
那婦人輕輕摸了摸曲心兒溼透了的髮絲,又幫她擦掉了臉上的雨水。
“走,心兒,跟孃親回家!”
曲心兒沒有反抗,只是眼神呆滯,任由那個婦人拉著她往回走。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一間院子,院子裡有些殘破。
只是卻有幾朵花兒依舊開得很豔,與周邊荒蕪雜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似是很久沒有住過人的地方,被人刻意栽種上的。
可是屋子裡面卻收拾得很乾淨,桌椅床榻樣樣俱全,跟門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婦人將油紙傘靠在門口,雙手拉著曲心兒回到房間裡。
房間裡早已備好了熱水,那婦人耐心地幫曲心兒脫下溼透的衣衫,給她擦洗身子。
“咳咳……”
那婦人咳嗽了幾聲,原本有些病態的臉上顯得更加慘白。
看到那婦人的憔悴模樣,曲心兒終於緩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僅僅只有一眼,很快便再次恢復了那種呆滯。
只是雙眸中似是多了一絲掙扎和痛苦之色。
看著坐在鏡子面前的曲心兒,那婦人動作輕柔,幫她梳妝打扮著。
只不過曲心兒耳邊傳來的咳嗽聲頻率更快,持續時間更長了一些。
就差最後一步了,只要插上那跟玉簪就可以了。
可惜那婦人似是再也支撐不住了,手裡的玉簪猛然墜地。
“啪!”
玉簪落地而碎,曲心兒的心猛然一顫,腦海裡也似有什麼屏障被破開了裂痕。
她直直地看著鏡子裡,身後的婦人又用力咳了幾聲,甚至連嘴角咳出了血絲,身子顫顫巍巍地掙扎一會兒後終於倒在了地上。
“心兒!”
“孃親要走了,可孃親好捨不得你!”
倒在地上的婦人緩緩抬起手臂,想來拉住曲心兒的手。
可是曲心兒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都不曾側身,只是透過面前的鏡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
“桃花開,桃花落,桃花陣陣舞婆娑。”
“桃花雨,桃花香,桃香陣陣自難忘。”
“牽小手,碾桃花,做成糕點喂小娃。”
……
這是桃花島的一首童謠,也是曲心兒八歲以前的伴眠曲。
地上的婦人繼續唱著,只是聲音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了。
懸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