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十五層。
傅棕寧下意識以為是認錯人了,或是故意搭話?他正思考怎麼回答,那人已站在他跟前,又問了一遍,“你怎麼來首都星了?還在這裡工作?傅棕寧?”
聽對方準確叫出自己名字,傅棕寧為之一振,又覺這聲音有些耳熟,仰起頭,藉著頂上曖昧燈光,仔細打量來者,在看清那副輪廓後,猛地瞪大眼睛,“戰,戰丞?”
不怪傅棕寧一下子沒認出來,一是想不到竟會在這遇見他,再有戰丞變化很大,按說傅棕寧幫他突破了潛能限制,再好好修煉,該更加精神強壯,可此刻眼前的戰丞彷彿換了個人,橘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卻透著一股淡淡青色,身形也消瘦許多,一雙眼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恩?”
傅棕寧心裡咯噔一聲,因之前自己被襲的事懷疑跟戰丞有關,傅棕寧此刻戒備起來,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已貼上了牆壁,冰涼的觸感順著他手背傳遞過來,讓他猛地回神。
戰丞清楚地看見傅棕寧的牴觸反應,兩道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他剛要說話,卻捂著嘴開始咳嗽,胸口發出沉悶的聲音,反而給他添了幾絲人情味,看著沒這麼死氣沉沉了,等他咳完,再開口,聲音更加低緩乾澀,“你怎麼了?”
傅棕寧心想這句話該我問你,明明上次見面時,還不這樣,怎麼今天再見反而一副癆病鬼的樣子。只不過傅棕寧可沒有心思關心他,咧了咧嘴,隨口道:“沒什麼,就是乍一見是你太驚訝了。”
戰丞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戳破,又將之前的問題問了一遍,這次,聲音裡幾不可見有些急切,“你怎麼來這了?”
傅棕寧曾經跟戰丞說過自己的弟弟,若是戰丞有心,也一定能查得到傅久安的事,但他此刻卻不想說,“能幹什麼?來首都星賺錢唄,聽說這裡遍地是黃金,就看會不會撿了。”
戰丞盯著傅棕寧的臉,面色凝重,“你在這賺的再多,能有你殺高鶴賺的多嗎?再說人間遺夢是好地方?隨便一個客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
傅棕寧原本對他十分戒備,只想趕快糊弄過去,但聽戰丞這幾句話,莫名就戳了心窩子,連帶著之前倆人共患難的情景也想了起來,他還記得戰丞混身是血,卻緊緊抓著他,像是魔障一般反反覆覆地說著“不要背叛我”,喊到最後,聲音裡幾乎帶著哀求。
“我在白礦星被人追殺了。”傅棕寧心一軟,就說了出來,不過他此時也並沒有相信戰丞,之所以說出來,一是為了試探,二是為了給戰丞造成一種自己傻乎乎的誤導。
戰丞猛地瞪大眼睛,雙手緊緊抓住了傅棕寧肩膀,一時也忘了壓低聲音,“什麼?”
傅棕寧眼波一橫,心想你可真能裝。
戰丞只看他一眼,就知道傅棕寧怎麼想的,連帶著,之前的反應都有了合理解釋,“你懷疑是我?”
傅棕寧聽他聲音似飽含一種無聲控訴,像是懷疑戰丞這件事是多麼不應該一樣,傅棕寧心想你還覺得委屈?我差點死了,都不知道該跟誰訴苦。
“沒有。”傅棕寧輕飄飄地說。
“我殺你有什麼好處?為了滅口嗎?你又不知道什麼事,再說了,我若真想讓你死,只需放出是你幫我突破潛能限制的訊息,到時有的是人找你麻煩,又何須我動手?”戰丞五官忽然扭曲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聲音戛然而止。
即便燈光昏暗,傅棕寧也看出他一瞬間臉色很不好,於是不甘願地問了一聲,“你怎麼了?”
戰丞搖了下頭,看樣子不想說,但忽然又頓住了,緩緩開口,“突破潛能限制可能對身體造成負擔有些大,自從那以後,渾身經常會突然疼起來,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即便是這樣,也不是殺你的理由,別說只是這種短暫的疼痛,即便一直疼著,我也不願再被人叫做廢物。”
傅棕寧聽他說了這麼多,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猜測戰丞之所有有這種後遺症,是因為對方當初把那個能解突破丹藥效的丹藥捏成了粉末,最後也沒吃下去。
“說說你被追殺的事吧,當時到底什麼情況?”
傅棕寧對戰丞戒備消了些,因自從修煉靜功後,他對每個人的氣息非常敏感,他能察覺出戰丞始終沒有惡意,倘若當初真是戰丞指使的,那麼剛剛對方出來的一瞬間,也該有些負面氣息。
“能怎麼情況?我有一天晚上抄近道回家,結果被一個人襲擊我了,起先我以為是劫道的,但後來聽他說了些話,顯然就是衝著我來的。”
“他說了什麼?”戰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