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這條路他是第一次走,但本主卻來過一次,方向、線路不自覺印在了腦海裡,以至於有的時候都不用看地圖,就能知道該怎麼走。
傅棕寧一路上有些緊張,倒是說不上害怕,只是身體殘留的,被人面絞殺的場景太過清晰,骨子裡有些牴觸,同時擔心這防毒面具能不能生效,他走的不快,全然沒有每天獵殺高鶴時的輕鬆自在和熱情高漲。
眼看快到人面花出沒的區域了,地上變成了更加軟爛的黑土,走在上面像是走在被燒過的橡膠上,腳底輕微下陷。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更為濃重土腥味,隱隱還帶著沼氣的刺鼻,傅棕寧帶上防毒面具,視野不可避免被遮住一部分,在這小小的密封空間,一呼一吸都顯得格外沉重,不到十分鐘,他就滿頭大汗。
又走了一會,終於看見不遠處婷婷立著一株巨大的人面花,大約有兩米高,花盤妖冶,紅豔如火,含苞待放,嬌豔欲滴,形單影隻地讓人心生憐惜,同時又讓人想要親手摘下來,送給心愛的人。
讓人覺得有意思的是,人們給人面花杜撰了個花語——不能得到(愛),就要毀滅。
傅棕寧看見人面花的這一刻,忽然特別理解這句花語。
盯著那妖冶的花盤久了,周圍其他色彩都要褪色了,眼前似乎生出了重影,傅棕寧忙搖搖頭,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是自己心裡作用,還是這防毒面具不管用了,他忍不住後退幾步,然後不敢耽誤,從揹包裡拿出罐子。小白鼠他是搞不到,只能從那肉聯廠,買了許多怪獸下腳料,他擔心血腥味引來別的怪獸,裝進了密封的罐子裡。
傅棕寧今天還戴著手套,可謂全副武裝,這會幾乎沒有一塊面板暴露在空氣裡,只不過衣服下卻已經大汗淋漓,他捏了一大塊肉扔了出去,同時暗暗期待人面花可不要只食活物。
肉塊在空中劃了個拋物線,人面花此刻就像是無害的花朵,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被風吹得輕輕搖曳。
噗的一聲,肉塊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土地瞬間裂開條縫,上面的落葉洋洋灑灑飛到了空中,接著從地下鑽出一根手腕粗的根莖,上面佈滿了尖利的勾刺,一下子就將肉塊緊緊纏住,然後收縮著將其包裹起來,轉眼,只看見那些根莖團成了一個球。
傅棕寧不自覺將眼前景象和記憶中的重疊,似乎被尖利根莖纏住的不是肉塊而是他自己,胳膊跟著隱隱疼了起來,他下意識動了動手臂,證明還完好連在肩膀上,然後咬了咬牙,抽出劍快速地照著那根莖砍去。
人面花的力氣雖大,但畢竟不敵金石利器,很快便被砍斷了根莖,噗的一聲,一股濃稠的白汁噴了出來,被砍下來的根莖在地上彈了兩下,那個球慢慢展開,裡面只剩下一點黑色肉渣。
人面花被砍了一條根莖,似乎有所察覺,猛地彎了一下,肉質的花瓣幾不可見地閉合了一些,彷彿怕疼的小姑娘,正努力收縮自己。
傅棕寧見了,心底生出一股報仇的快感,防毒面具下,嘿嘿嘿地獰笑了起來,他一刻也不耽誤,故技重施丟擲肉塊,人面花雖感受到了危險,但畢竟只是植物,遵循本能,嗅到肉的那一刻,根莖破土而出。
掌握了規律,接下來就很簡單了,他用這個方法將人面花地下的所有根莖引出、砍斷,直到再沒有一個,雖說如此,傅棕寧仍放出精神力,探查著周圍的動靜,他慢慢走到了人面花前,手起刀落,將那巨大花盤砍了下來。
腦海裡響起系統提示完成任務的聲音,傅棕寧不敢在原本人面花的位置久留,快速退到了安全範圍,單是這麼一會精神力的釋放,就讓他大汗淋漓,但在剛剛那會,他對周圍環境簡直了如指掌,甚至樹上的小蟲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
 ;。。。 ; ; 這還是傅棕寧第一次被弟弟掛了電話,他心裡有些不爽,坐在屋裡一邊等他回來一邊思考對策,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口傳來開門的響動,接著是稀里嘩啦換鞋的聲音,摔摔打打的,讓人聽了都覺得煩躁。
片刻後,傅久安闖進哥哥的臥室,臉上帶著興師問罪的神情,聲音壓得低低的,“你是不是又去外面殺怪了?”
傅棕寧剛才想了許多說服弟弟的說辭,但沒想到一上來就被揭穿了,瞬間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了一下。
傅久安見他這樣,哪有不明白的,心裡的火噌地一聲躥到了嗓子眼,不管不顧喊了起來,“你怎麼這樣?一點都不知道珍惜?真當上次救你回來這麼容易?就為了讓我上個大學,出去拼命,你有想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