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呵呵道:“也罷,你去忙你的,我帶人自去。”
“謝父王,兒臣吩咐他們去備馬!”
“好!”
晨霧已散盡,凝碧宮的大門兩旁,貼上著的大紅的喜字,清晰明晃,在晨鳥婉轉的歌聲裡,殿內一片寂靜,遠沒了昨日的喧譁嬉鬧。兩個宮女,正在門前打掃,看見子夕進來,滿眼都是驚訝之色,小王妃為何一夜未歸?大婚之夜的新娘子,怎麼從別的地方回來?實在是太荒謬了。
“小王爺呢?”
兩個宮女齊施禮“稟小王妃,小王爺還沒有起床。”
想起琰昨夜的酒醉之態,現在起的來就是奇蹟了。子夕轉臉想走,忽然想起昨夜看過的燭夜花,白天它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抬腳向花園走去。
薄薄的晨光中,高大的樹幹挺立著,看不見一隻花朵,濃密深綠的葉子全都向下垂落閉合著,似是遠走情郎的孤寂女子,關掩了重門,與世隔絕,任紅塵十丈,獨自孤館春寒,想起昨夜妖嬈的繁華滿樹,竟恍如夢境。
“原來,它是屬於黑夜的,所以才叫燭夜花!”子夕喃喃自語。
黑夜,驀地想起了那個烈焰沖天的黑夜,那個手心溫暖,性情溫柔的,至死都陪伴在她身邊的女子,玉兒!子夕發現,只一天不見,她竟然好想她,玉兒!
抬手招喚站在身後很遠地方的兩個宮女“帶我去小王爺原來住的宮殿!”
“是,王妃!”
***
惜分飛:四十八 何當重相見
明殿,因為主人的離開而顯得異常的冷落蕭條,哪怕只是一天的差異,也已天上地下。明殿門口守衛的兵士已然撤離,殿內的僕役成群也已消失無蹤。
剛進入殿門,子夕就看見兩個小丫頭,各人手持一把掃帚,站在那伸著脖子望著緊閉的子夕曾居住過的正廳大門,聽著什麼。
子夕身後的一名宮女輕斥道:“大膽,還不拜見王妃?”
兩個小丫頭猛地轉過身,嚇的跪倒在地“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子夕忽地聽到廳裡傳來爭吵的聲音,她問道:“玉兒呢?她在哪裡?”
地上的一個小丫頭道:“稟王妃,玉兒姐姐在裡面呢,她……”
子夕奇怪地問“她在與誰吵架嗎?”
“是太子殿下!”
“什麼?”子夕一驚“太子怎麼會在這裡?”
“稟王妃,早上我們正在打掃的時候,太子醉醺醺地走過殿門,一眼看見了玉兒姐姐,接著就把她強拉進廳裡去了,還不准我們進去!”
另一個小丫頭急切地抬起頭說:“請王妃救救玉兒姐姐吧!太子他……”子夕沒等她說完,就向正廳的門衝去。
子夕先是聽到了太子的聲音“……我還以為十弟對你有意思,可是人家已經娶了王妃了,新婚燕爾,你也死了心吧,你就是我的,看還有誰來保護你……”
門被“砰”地撞開了,接著子夕就看見太子正把玉兒摟在懷裡,使勁地撕扯著她的衣衫,玉兒拼命地掙扎著,口裡喊道:“快放手,我絕不會從了你,我寧可死!”
看到這一幕,子夕簡直要氣瘋了,她隨手抓起一個花瓶,一個健步衝過去,“砰”的一聲,花瓶在太子頭上碎裂開來。
太子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頭上的血順著臉流下來。
玉兒看清了子夕,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
太子伸手捂住頭上的傷口,看清面前的人是子夕,立時恨的咬牙切齒“你大膽,竟敢傷我?我稟奏父王廢了你!”
子夕睜大眼睛瞪著他“持強凌弱,欺負弱小,你何止不配做太子,你連人都不配做,今天我就傷了你,你又如何?”
太子從牙縫裡崩出一句話“你這個心懷叵測的賤人,當初真該親手殺了你!”
子夕冷冷一笑“對,是這話,我們現在就去見父王,談談當初的種種,看看他老人家是先廢你,還是先廢我!”
“你……”太子狂怒,扭曲的面目上眼睛中的怒火燃燒的又兇又旺又無處發洩,看樣子似是要氣的吐出血來。他踉蹌著站起來,扔下一句“有種你就保護她一輩子!”眼中閃著寒光,恨恨地離去。
子夕看著衣衫不整,渾身發抖的玉兒,心疼地問“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玉兒搖頭,在她溢滿了淚水的眼中,子夕看到了一樣東西——絕望!
子夕握住她冰冷的手“對不起,我只想著自己的大婚,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