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按上去,他竟然會切脈!
子夕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你是郎中?”
石頭看她驚訝的樣子,得意的笑了“略懂點岐黃之術,噓,別說話。”
子夕乖乖地住了嘴。
石頭的眼神慢慢驚異起來,末了,收回手,不可思議的說:“你的病竟然好了?剛剛還燒的那麼嚴重,還未用藥怎麼就痊癒了呢?”
子夕同樣驚奇地搖頭“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那兩個饅頭的功勞。”
石頭的眼睛四處搜尋,分析道:“你昏睡不醒,滿口胡話,一直吵著冷,醒了以後,喝了水囊裡的水,吃了饅頭,病就好了,饅頭只是普通的饅頭,那麼水呢?水是從哪裡來的?”
說著,把水囊拿在手裡,開啟蓋子聞了聞,水囊還留有半囊水,他淺淺喝了一口,頓時甘甜清冽的芬芳流滿唇齒。
他的精神一振“果然是水的原因,你在哪裡灌的水囊?還記得嗎?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子夕的嘴角露出一絲自嘲地笑“怎麼會不記得?這水可是來之不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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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第五章 桃花笑春風
正晌午時,太陽興奮的近乎瘋狂,把滿身的熱量全部都投擲下來,又看著枯萎的的樹草,無力的畜禽與委靡的人類拍手嘻笑著。
子夕的腿有些發軟,眼睛也有些模糊起來,看看前後寬曠的大路,在這毒火驕陽中,只有她一個人在急急地趕路。而她似乎也無法再走下去了,因為身體已經開始警告她,如果倒下去,那麼時間會更來不及。
子夕走到最近的一棵大樹下,一下子跌坐在樹陰裡,從揹包中取出水囊,仰脖喝了兩口之後,就什麼也倒不出來了。子夕翻了翻揹包,還有兩個饅頭,她摸起了一個,咬了起來,眼睛觸到揹包裡栩栩如生的小木偶上,淚水瀰漫進眼裡,又壓回肚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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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後,蟬聲悠揚。
陸園周圍大片濃密的綠色植物,遮擋了盛夏的炎熱。有淡淡的風,吹拂著叢叢青竹,清幽靜謐,安靜泰然。
颯颯的竹影漸斜,子夕午睡醒了,睜開眼睛,就在枕邊發現了一個精緻的偶人,捧起它,笑容在唇邊綻開。
除了教書以外,爹爹的手特別的靈巧,子夕擁有好多的玩具,蟈蟈籠,鳥籠,小木馬,木頭房子,都是爹爹親手雕刻打磨,送給她的。
子夕有午睡的習慣,所以就在她的枕邊,三不五時,就會出現一份巧奪天工的玩物,讓她在睡醒之後驚喜不已,好像是睡夢中的神仙爺爺送給她的珍貴禮物。而每次當她把那些禮物展示給同窗的小夥伴看時,會看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羨慕表情。
記得上次看著子夕手中栩栩如生的小木馬,單謙不服氣地說“明天我也請先生為我雕一個,比這個還要好。”
子夕不屑又驕傲地揚起頭“爹爹只給我一個人做禮物!”
單謙偽裝著氣勢“我讓我爹下命令,他可是縣令呢!”
子夕更加不屑地撇嘴“你爹還下令讓我爹進你們府上教書呢!你還不是要巴巴地跑到我家裡來?”
單謙氣壞了,瞪著大眼睛,緊咬著下唇,發作不出來。
遜理在一旁說道:“你爹爹也要尊敬先生三分呢!還有,先生教育我們,威武不能屈!”
單謙終於找到了機會,大吼著“喂!你到底是哪邊的呀?”
遜理被嚇住了,囁嚅著“我……我……”
單謙抓住他的衣領向外走,不一刻,門外就傳來遜理被打的哀叫聲,子夕笑呵呵地捧著她的小木馬,才不管他們呢!
揉揉眼睛,捧著偶人,子夕仔細地端詳起來。
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男子,頭上束著高高的髮髻,面目清秀,濃眉俊眼,鼻若懸膽,身上的長衫似是被風吹著,突顯著俊逸灑脫的氣質。這個雕像,一定是爹爹年輕時候的樣子,所以爹爹才會雕刻的那麼逼真傳神。
子夕愛不釋手,從此,整天把偶人帶在身邊,在她心裡,這個偶人就是代表著最親的爹爹。這次出遠門也不例外,她幾乎什麼都沒有拿,只有這個偶人跟在身邊,它能夠給她勇氣,溫暖,依靠。
子夕眨眨眼睛,讓未流出的淚水在酷熱的風中風乾掉,她把偶人從揹包中拿出來,捧在手中,喃喃道:“爹爹,我已走了近一個月,可是沿途卻沒有人知道虛離鎮這個地方,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