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羅漢率領著一干爪牙截擊子黑馬坡。幸虧你經過該地.才在三羅漢手下救出了費小姐。三羅漢並不好惹,公子你以一己之力深入重圍之中,能將費小姐在九死一生裡救出來,這份能耐,也真不是常人可以辦到的……”君惟明平淡的道:“其實我還是到晚了一步,湘湘的全家主僕已全被三羅漢斬絕了,要不是三羅漢中的老二銀羅漢劉達對湘湘別有異心,想劫持她回去收做侍妾,只怕她早也做了刀下之鬼。幸而劉達這小子色迷心竅,末對湘湘施展毒手,我才趕到救她出來……”舒雲低沉的道:“公子,費小姐的尊翁聽說官至工部員外郎,因為耿直坦率,公正不阿,遭到小人所忌,在屢受打擊之下才罷官回裡的?”君惟明點點頭,道:“是的,宦海之中,本來便是波譎雲詭,變幻無常,毫無道義情理可言,湘湘的父親早就看透了,才毅然告老退休……那裡知道躲過一關卻難逃再劫,到底還是喪在那一般江湖草莽的手上……”舒雲喟然一聲,道:“不過.費小姐的敗家之痛,已在公子的柔情蜜意裡逐慚平復了……”君惟明豪邁的笑了起來,道:“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自古以來男女相悅之情,便往往可以使一切改觀,變得甜美柔和……”舒雲頗有同感的道:“看情形,費小姐的確已是如此了。”君惟明目光中含蘊著笑意地道:“我還忘不了五年前的那個黃昏,夕陽的光輝紅得像血。在黑馬坡下,三羅漢那三副尊容也全叫晚霞給染紅了。他們震驚地望著我,那模樣,活像看到了鬼。但他們不服氣,最後還是和我動了手……”他笑了笑接道:“很多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他們就正是如此。動手的結果,三羅漢中的銀羅漢折了一條臂,鐵羅漢瞎了一隻右眼,他們的老大金羅漢也在額上掛了彩,這才乖乖的收兵息鼓,離開黑馬坡,留下十幾具遺屍,無數箱籠物品,以及,嗯,一雙正含淚對我凝視的眼睛。那情調,夠美了,雖然還帶著悽槍……”舒雲闊大的嘴巴裂了裂,道:“這也是緣分,公子,假如你晚一點經過或早一點經過黑馬坡,或者費小姐不願在我們府裡留居下來,只怕你們這段姻緣就得另琢磨了……”君惟明安詳的道:“當時我救回湘湘,並沒有想到她會住下來,這是她自己要求的。我一思忖也好,她故里千葉鎮,已沒有什麼至親了。世事多險,人海茫茫,一個孤身少女,又帶著偌大行囊傢俬,獨自一人往前闖,也令人擔心。所以,便應了那句俗話:‘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君惟明頓了頓又道:“我答允她住了下來。這一住,唔,人總是有情感的。舒雲,五年並不是太短的日子,我與湘湘的情感也就這麼種下了……她為人處世也還頗有條理,和琪妹以及大夥兒亦十分相得。我想,你們一定不會反對的,是麼?”舒雲忙道:“哪會反對;簡直贊成極了!”君惟明一拍手,笑道:“好,到時我多敬你三杯!”舒雲微微躬身,道:“謝公子抬舉。”
君惟明愉快地笑了。他正想在說什麼,書房的門外,響起一陣輕輕的啄剝聲,聽到叩門聲,便會令人想到那叩門的人,一定是知書識禮的;君惟明低沉的道:“進來。”
門兒悄悄地開了,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這間書房突然明亮了不少,一條窈窕的身影婀娜地飄了進來!
在這副身段之上,是一張秀美無比的面孔,象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似還沾著晶瑩的露珠。嗯,十七八歲的姑娘,眉梢唇角,尚依稀有著君惟明的神韻呢。
看到這少女,君惟明愛憐地迎上前去握住她的一雙小手,和藹地道:“琪妹,你不是在雁樓上陪著費姐姐奕棋麼?怎的又來到這裡?有事?”舒雲也恭敬的道:“二小姐。”這位美麗嬌柔的少女,是君惟明在世上唯一的血親了。她叫君惟明的胞妹。君惟明自小便對她愛護有加,視若拱璧。
對她,君惟明不僅只是一個兄長,他還兼有母親的慈祥及父親的嚴肅。他用多種感情貫注在君琪身上,而這多種不同的感情融匯起來也只是一個意義:愛,深摯的愛。
君琪向旁邊的舒雲微微點頭,顯然她想裝出一付快樂的模樣,但是看上去卻是那般牽強;柳葉眉兒並沒有因那抹生澀的笑意而舒展,雙眸中的悒鬱也不能由她唇角的彎撇而掩遮,她好象有一股不可言諭的憂愁,一片沒法言傳的悽楚,就好象一縷驚恐的黑霧正積壓在她心上,以至這位向來明媚活潑的少女竟在這時顯得沉默寡言了……十分迅速的,君惟明便察覺到妹子的這種反常神態。他記得,早晨看見她在雁樓奕棋時還是相當正常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怎麼就這一會兒便變成了這樣。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垂下頭,君琪低聲的道:“哥,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