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快接近農舍時,一條好幾米寬的深深的水溝橫躺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前進的去路。水很清,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清,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見水裡的卵石和水草,甚至還可以看見小蝦子在水中游著。他們的視線順著水渠搜尋,尋找橫跨水渠的小石橋,但是他們的目光尋到的小石橋卻離他們站的地方很遠很遠。他們只好向那石橋走去,這樣一比較,他們想抄的近路反而成了遠路。
“就是你,要抄近路走。”楊小平把責任推到何建國頭上說。其實他也是主張走近路中的一個。“現在又得走一截冤枉路。”
何建國瞧他一眼,在太陽下一笑:“那有什麼辦法。站在這裡跟寶樣,熱死人。走。”
田野上可沒有什麼東西遮蔭,他們硬著頭皮,頂著可以把人的腦殼曬暈的太陽,急步向那處石橋走去。“好熱啊,”何建國禁不住說,“熱得要命。”
他們步入山坳裡那幾間農舍時,農舍裡只有幾個點點大的小孩和幾個做不得事的老農民。他們坐在門坎上,手上拿著水菸袋,瞪著茫然的眼睛看看他們走來,他們身上的軍裝和他們臉上的汗水以及那一口標準的長沙話,讓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
“老伯伯您好,”孫小燕開口了,一邊理了下垂到眼角的頭髮,“我們是學生,是來訪貧問苦的。我們要對您進行採訪。”她用了“採訪”兩個字。
那個被她問話的老農民盯著她,不說話。
“他是個聾子。”裡面走出來一個老農婦說。這個老農婦一臉槐樹皮樣深刻的皺紋,面板跟泥巴的顏色一般,正是他們所看的電影裡那種苦大仇深的農民形象。
“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