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側邊的廚房裡,樓曦和藍天星相對而站。
樓曦的一身作戰服上幾乎滿是泥土和草屑,堅毅的臉上劍眉緊皺,雙目比夜間的最耀眼最亮的鎂光燈還有灼人,雙唇緊抿成一條線。
藍天星一身輕便簡潔的運動裝,她本來就沒帶什麼東西,而且剛剛被禽,手上還被手銬銬著,這樣的她依舊是光彩照人的,絲毫不見狼狽,彷彿那雙手銬只是她腕上的一雙手鐲而已。
相對於緊張的樓曦,藍天星則是愜意輕鬆的。
本來是很緊張的氣氛,被藍天星壓制不住的噗嗤一聲笑聲打破。
“你還是這個樣子,”藍天星一臉我就知道你還是這樣的表情說,“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混進去當臥底的。”
藍天星的話一說完,樓曦的眉皺得更厲害,唇抿得更緊了,甚至本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了,右手直接撫上手槍的扳機處,食指微微曲起,準備隨時出槍。
藍天星把樓曦的這一切動作都看在眼裡,既是開心又是傷心。開心的是樓曦被被美色誘惑,面對貌美如她的嬌媚女子都能這麼謹慎沉穩;傷心的是樓曦如此防備和警惕的物件是她。
……
風無宸領著一個十二人的小隊從南面上山。這片山區的東北兩面與中國接壤,而南面卻是與海相接。而且南面陡峭,幾乎都是懸崖峭壁,很難行走。
黑木澤澤在海上有相熟的道上朋友,平時也經常把毒品運出海,不過內地所佔的份額更大些。
風無宸之所以猜黑木澤澤往南逃走是因為東、北兩面黑木澤澤不敢去,因為現在都被中國的軍隊控制住了,而西面,就是陳大志他們潛入的那一面,那裡的防禦更嚴密,所以,黑木澤澤只有往南出海。
黑木澤澤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村子居然在不到五個小時裡被一擊而破,他怎麼想都想不通,而且身後的追兵竟然絲毫不受地勢陡峭的影響,緊追在他們身後,他帶出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終於,在一處陡峭的懸崖邊上,黑木澤澤退無可退,靜候安排的船隻到來。
“你是誰?”看著走在最前面的風無宸,黑木澤澤眯起眼說。
快要入夏了,天高雲薄,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灑下了,籠罩著地面,所以即便是在晚上,也依然何以看清對面的人,只是風無宸抹了油彩,所以一下子他認不清。
“中國人民解放軍!”風無宸一雙鷹眸緊緊的鎖住黑木澤澤。
在風無宸的身後,有十二個拿著槍對準對面的人,都保持著瞄準狀態,只要風無宸手勢一動,命令一下,子彈會立即飛出,奪走那些匪徒的生命。
黑木澤澤突然仰天長笑,剛開始笑得猖狂肆意,後面越笑越悲哀,甚至笑到聲音嘶啞。
風無宸靜靜的看著黑木澤澤,從黑木澤澤的猖狂肆意到哀愴如哭,就像是看著黑木澤澤的生命從張揚走到隕落一般。
“好一箇中國人民解放軍。”
黑木澤澤突然怒目圓睜,眸光如同刀子一般的鋒利,嗜血的掃向對面的十三個人。
中國人民解放軍這可是他現在最恨的人,因為他們,他今年最後的一單生意失敗,損失了錢還不算,還死了一批手下,他的底盤也縮減了不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這次又是這些中國人民解放軍來搗他的老窩。這裡明明不是中國的地界,怎麼這些中國人民解放軍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帶槍圍山?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個懦弱無能的政府打著國際合作的旗號來借刀殺人,他知道政府早想滅了他們,好佔了這些山頭,由政府出面隱瞞,暗中製毒,然後販賣,得到的錢用來還國債,因為這個國家負債累累。
想他黑木澤澤花了那麼的錢去疏通關係,養著一幫子的貪官,居然最後捱了這一槍。也算是他倒黴。
此時多說無益,倒不如真刀真槍的來一場。
不過黑木澤澤並不著急,此時的他已經冷靜下來了,甚至眉眼間都帶著笑的望著風無宸。
“說說吧,你到底是誰。那些懦夫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值得你們為他們賣命。”黑木澤澤很肯定,他眼前這個人對這裡很是熟悉,這裡的一石一花一草他很肯定眼前的人都知道,很有可能比他還了解。不過那有怎樣?他向來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更不是沒有準備的人。
居安思危是他黑木澤澤最大的優點!
“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是無法逃脫就行了。”風無宸的聲音冰冷的說。
黑木澤澤向來是準備有後手的人,就像是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