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失笑:“你那是什麼表情?“
顧錦七勾了勾唇,淺笑帶上一絲風情的謎樣:“我在想很多事情。”
“說說。”
君墨絕美的眉目一展,看不清笑意,卻能聽到嘆息一樣的哧笑。接著唇角一彎,隱去一抹揶揄:“想平凡,想安靜的長眠。”
君墨望著顧錦七,目光深了又深,呢喃道:“很難麼?”
顧錦七也在捫心自問。整日與各種兵刃槍支為伍,這樣的生活本就是堅硬得沒有一絲柔軟的,註定再多易碎的東西都會碎裂。聰明如他們,誰還會徒勞的去承裝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他伸過手,將兩人迴圈用過一次的杯子拿回來,抿壓一口,笑:“很難,我從沒有奢望過。”
君墨帶笑的面容依稀懶散,眸中一點停滯卻暴露了他心中瞬間的怔愣與疼惜。
雖說這個顧錦七身後的一切還在他的斟酌刨析中,還有很多的不確定鼓塞著他的心房。但他能隱隱的感覺到,無論中間隱含著什麼,顧錦七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隱隱的牽著他的心臟,讓人呢疼惜。
君墨修指在他失神的眼前一搖,劃出一道柔美弧線。微微的笑已引轉另一個話題:“顧錦七,你用的是我的杯子,當真就不覺得羞也不覺得髒麼?”|。
顧錦七盯著他近在咫尺俊顏,一雙淡然的眼眸玩味地拉展成兩泓彎月,閃耀著一絲和絢。心中怦然一跳,退出一段距離,故意扯開嗓子吼:“君墨,你搞清楚狀況好吧?也不知是誰不知羞不嫌髒了,這個杯子壓根就是我的好不好?是你一來就拿去用了,我現在再拿回來,有錯嗎?”
“是嗎?”君墨一彎身,盯著杯子一臉苦惱的作深思狀,好像這個無聊的問題是什麼天大的國家大事一樣。看來果然是件小事,這麼個因果他也思及不明白了,認命似的往椅背上一靠,一反自身的超然氣質與風度,耍起賴皮:“一個杯子有那麼重要嗎?需要這麼計較。我府裡有得是,你要是真喜歡且將軍府又買不起的話我就讓人送一馬車車給你。”
顧錦七瞠目結舌:“你……”
君墨又靠近彈他的頭:“你什麼你?說個實話罷了,看你那一臉的不服氣。一個杯子我有什麼羞的,又不是沒碰過你的唇。”尾音很輕,肺腑裡漲滿飄忽的甜蜜趣味,他有些分辨不清。晃一下頭,看來當真是醉了。
顧錦七端正坐姿,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接著立起身,欺過去,馨香的氣息噴薄在他的臉上,一雙如水眸子微微發光,吐出的話一句一頓:“君墨!你這個混蛋,理都成你的了。搶杯子的是你,問別人羞不羞的還是你,最後說計較的也是你。”十指觸上他的額頭點了點,眼眸微微眯起:“你想怎樣?欺負人麼?”顧錦七當真是醉了,或許也是因為心中想要放肆一下,想要任性一下,這麼多年,別人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君墨盯著他眼中閃亮的星光,目光所及處彷彿全是他的影子,那日的心顫又在心裡駐紮,心頭不禁微微悵惘。
只怕世事滄桑,萬水千山之後,再回頭去看,君墨才能斟酌明白他再一次欺身上去,親吻他的荒唐舉動。
。。。
 ;。。。 ; ; 顧錦七咬著唇瓣,君墨卻扣住了她的下顎,迫她鬆口。顧錦七聽到君墨低聲警告道:“你想做什麼?一個大男人,為什麼總是咬自己!”
顧錦七看著君墨,雙眸清明瞭一些,忽而又有些模糊,刻意隱藏的記憶似乎有了復甦的徵兆,在他身體裡奔騰欲出。
君墨急了,拉著他走到桌旁,按他坐下,說道:“你在這裡坐著,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了!”
顧錦七怔怔的坐在那裡,看著君墨重新走到窗前,不知為何。君墨的聲音一瞬間冷了許多。他聽到君墨喊道:“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那是誰的聲音,這麼說,剛才不是他的幻覺,那個人來了嗎?他怎麼會來到這裡?是因為若凡嗎?他怎麼忘了,洛擎做事一向喜歡斬草除根。他又怎麼會放任若凡還活著呢!
顧錦七抬手將有些冰涼的奶酒灌入喉中,被嗆得咳嗽連連。團布央號。
君墨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冷冷的說道:“兩千兩!”
“兩千五百兩!”
君墨開口,話語低沉,如弦重壓:“公子出兩千五百兩買一女子,值得嗎?”
“值不值得,也是我說了算!”洛擎開口時,清風般毫不在乎的語氣卻是欲一言激起千層浪。
君墨淡笑間橫眸顧盼,鳳眸生輝,笑道:“公子好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