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過往事情的迷茫之色,但是回憶這種事情,又讓其恢復到了一個正常人的舉動。
“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做這自欺欺人的事情,心裡始終無法忘懷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並且我開始做噩夢,可夢裡夢到的全是他的身影,揮舞著一把滿是鮮血的鐮刀。”
“因為你還關心著他!”這話許麟說出的時候,自己也覺著有些無味。
而畫僧聽完,卻是笑了一下道:“也許吧!”
“那麼《血神子》殘篇他是如何得到的?”
看著許麟的眼睛,畫僧一臉玩味的回道:“這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吧?”
許麟沒說話,而是用目光一直打量著對方,直到畫僧再次張口道:“不得而知,只是後來的事情,我知曉的也是一星半點。”
瞅著許麟越來越陰寒的臉色,畫僧繼續道:“那個魔門分支,最終也沒能逃出覆滅的命運,但是王倫活了下來,卻無所蹤跡的遠遁而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沒有人想要知道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到底去了哪裡,除了我之外。”
看著微涼的夜色,那圓月中的清冷光輝,時而在樹林之中,被風搖曳著的片片樹葉,和那些的枝枝蔓蔓,竟然主宰了光的方向,畫僧再次抬起頭,看向許麟,嘆息了一聲。
“當王倫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在一起宗門大會上,而也就是從那一刻起,血魔的名頭開始響徹世間。我站在師傅的後面,看著那個站立空中的身影,不知為何,腦海裡生出的依然是那個依稀少年人的模樣,只是他的手裡不再有鐮刀,而是能掌握他人生命的力量。”
“你們相認了?”許麟忽然的問道。
“他知道我在,我也知道那個被血光包裹的男人就是他,說起來有些奇怪,只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儘管是多年不見,可那股氣息,還是如此的熟悉。”
看向許麟,畫僧很是突然的問了一聲:“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許麟搖頭!
一個騙子怎麼會有知心的朋友?這是許麟在心底想說的,但是畫僧卻是苦澀的一笑道:“那一眼,讓我明白,我和他之間,原來一直有著一層深深的羈絆在裡面,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那麼是什麼又讓你們走到了一起?”許麟有些不解的問道。
“立場不同,所信仰的理念也是不一樣的。”畫僧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周旁,然後繼續道:“但是在他被圍殺的那一刻,我腦海裡想的,竟然是當年他不顧一切救我的場面。
聽到這裡,許麟眉頭一挑,而後畫僧一臉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那一場圍殺,是修真大會後面的事情,卻有我參與其中。”
“於是圍殺變成了反圍殺,獵人變成了獵物。”許麟插言道。
“不錯!”畫僧回答的很乾脆,然後看向許麟:“所有人都死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站在滿是屍體的地面上,是那麼的舒服,一種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在充斥著我的全身,區別於當年,我只能站在他的身後時的情景。”
“一種扭曲了成長。”
對於許麟的諷刺,畫僧不以為意,而是繼續道:“那一刻我們重新相識,我們說了很多,並從中,我得到了一個理念,毀掉這裡!”
“哪裡?”許麟沒反應過來的追問了一句。
“當世!”畫僧吐字有聲的回道。
許麟愣然,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高不可攀的身影,彷彿就在眼前。
魔主!
頓了頓,畫僧從過往的回味中回過神來,在沉默了一陣之後,才對著許麟繼續道:“一個固有的秩序,一個禁錮了大部分人靈魂的世界,這是一個錯誤的存在,要有新的秩序生出,便不會有像我們那樣的事情發生。”
許麟冷笑了一聲,而畫僧則盯視著許麟目光道:“開始我覺著這是對的,於是便跟著王倫一起,一明一暗,做著該做的事情,殺掉該殺的人,可忽然有一天,我發現,這樣做下去的結果,卻是在毀掉自我。”
“當然!”許麟嘿笑一聲的譏諷道。
畫僧搖了搖頭:“活在當下,為了自己,才是對的!”
許麟愣然。
畫僧笑了:“這是我忽然發現的!就在我殺掉更多的人以後,我身上開始出現一層層化解不掉的戾氣,這引起了我師傅的注意,因為我是一個修佛的,如是如此下去,就真的毀了一身的修為不說,自己恐怕也難以生存下去。”
“但是他還在繼續,是吧?”許麟看著畫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