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渴望爆發,可下一刻,又是對活著的渴望,這樣的情緒始終糾結在許麟的心裡。
微微仰頭,看著那對兒散發著淡淡血光的眸子,看著那遮住了半張黑臉的紅色胎斑,許麟這時真的怕了,為什麼會這樣?許麟在內心吶喊著,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怕?許麟,恨!恨這樣懦弱的自己,可父母的仇恨呢?
許麟與血痕道人,目光彼此對視著。周圍靜的有些嚇人,連一絲風的聲音也沒有,許麟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在不停的跳動著,因為恐懼,因為緊張,因為憤恨。
嘿嘿一笑,血痕道人滿臉褶子的黑臉,變得有些扭曲。伸出如枯枝的手指,緩慢的落到了許麟蒼白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那動作就好比在擦拭著一塊美玉珍寶,而許麟感受著那大手傳來的陣陣粗糙感,冰冷感,還有股騷氣,絲毫不敢有所異動。
“很好,你突破了,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嗯,可有說道嘛?”血痕眼中放出一抹冷光的說道。
許麟任由那隻噁心的大手,揉搓著自己,還是一字一字的說道:“弟子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與那李員外前去枯井。弟子下去探察,並沒有發現小蓮的屍首,倒是根據血偶的法子找到了這裡,並發現了小蓮的屍首,而她也並沒有回來,所以弟子佈置了鬼牢之術,以求困住她,待師尊前來,可當她來的時候,弟子便意外的破了心境。”
“哦?”血痕道人頗為意外,不過想到先前自己回到李宅時,那李員外所說,倒是分毫不差,就是自己也下到井中,卻沒有發現什麼血腥氣,一股尿騷之氣倒是有,自己還抓了一把,看著許麟眼眸中的驚慌,恐懼,血痕露出慘白的牙齒,又是一笑,知道這定然是許麟動了手腳,不過,自己還不是找來了?
“你又怎能跳出我的魔掌呢?”血痕心裡如是想著,對於許麟的突破,也沒有了疑惑。心境能破,是要有機遇和天份。有的人,即使給了他機會,但沒有天份,那麼也是白給。
枯如樹枝的手掌離開了許麟的臉,手指一勾的時候,藏在許麟懷中的紅色寶珠,忽然跳出,血痕將其一把握在手裡道:“這又怎麼解釋呢?”
第十章 看穿
許麟很想躲開血痕道人戲謔的目光,但內心中,許麟又強逼著自己去注視著,因為許麟不想讓血痕知道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恐懼,可這樣的舉動在血痕道人的眼中,又是那樣的稚嫩,甚至是可笑。
“待弟子進了山洞之內,發現小蓮元氣大傷,但仍有一戰之力。弟子的鬼牢之術也被其破去,若是動手,弟子沒有勝算可言,可小蓮懼怕師尊,也不敢將弟子就此格殺,於是定下約定,弟子對天盟誓殺盡李宅,而小蓮交出寶珠,此是兩全之事,便是如此。”
血痕道人半晌不曾說話,一對兒細小的眸子中,精光閃爍,只是盯著手中的紅色寶珠,不知在思索著什麼,這時將目光移轉,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弟道:“那小蓮所化生魂,皆因死前的一口怨氣,又因其腹中有子,是以怨憤更深。但這孤魂野鬼也是有著氣運造化,本來這小蓮死後最多不過是一普通厲鬼,但誰曾想,李宅的枯井之中有這一異寶,讓其能化為厲鬼巔峰,假以時日,就是大凶也可成的。”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紅色寶珠,眼角處,浮現一抹譏笑,血痕道人又接著道:“鄉野村夫所化厲鬼,又能有幾分見識?今夜她不殺你,只因心中復仇急切心理所驅使,哪能想到天之大道?目光短視,胸無大志而已。”
看著許麟目光注視在自己手中的珠子上,也許是因為得到此寶心情大好,血痕道人今日話匣子似乎一下子開啟了。
“你可知此寶珠的出處?”看著許麟目光似乎有些愣,血痕道人接著道:“五百年前,我血魔一脈出了一位不世奇才,竟然將已斷了千年傳承的《血神子》練就大成,而後在人間來往縱橫,無人撼其鋒芒,更是集天地間至陰至邪之物煉成血靈珠鏈,從此更是無敵於寰宇。”
血痕道人那對兒細小的眸子裡放射出無比興奮的光芒,似乎對這位血魔先輩有著無限的崇敬之情,可許麟也有著疑問,這《血神子》的修煉不是要靠師傅親自灌頂於徒弟,才能傳授其功法嘛?那這位血魔前輩又是如何能自己練成?
似乎看出了許麟的疑問,血痕道人忽然道:“千年以來,《血神子》便是一篇殘篇,雖然在千年前,便有血魔一脈,但練就的全是斷篇殘章,從未完整過。就是如此,血魔一脈仍舊闖出了好大的名頭,直到五百年前,這位前輩忽然出世,《血神子》這才有了完整的道統。”
“那這位前輩可有名頭?”許麟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