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益這時的幾句看似調侃的話語,在說完的時候,崑崙的隊伍中,卻有一個人的面色不怎麼好看。
許麟盯著智善大師,聽著徐廣益的話,心中波濤連連起伏的時候,卻是席捲著陣陣的劇痛。
仇恨二字,如果沒有深深的體悟之後,又怎麼會理解這兩個字囊括的東西,是怎樣的難以揮之不去。
就在這時,羅清本是肅穆的臉上,忽然露出驚訝的表情道:“當年意真大師在衝關不成,心性沉淪,走火入魔的時候,發下的宏願,是要與血魔一同共入輪迴,卻不是初代血魔?”
智善雙手合十,閉目唸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一點頭:“不錯,羅道友果然是心細如髮,正是如此。”
聚滿了人的廣場上,一片靜寂,在很多人沉默不語的時候,更多的人卻是露出異常詫異的神情,包括許麟在內,或者說,在其心裡,這時已經是霹靂雷鳴,響個不停,意真還沒死?
怨念所化,是為魂。魂有初始,便為生魂,依靠著一口怨氣而存在世間,但是願力所化,還是一位佛子大能的怨氣所化成的魂,那還是魂嘛?
智善大師抬起臉,看著廣場上的眾人,面色不變,還是慈眉善目,但他這時所說的話,卻是驚天之雷,響徹在每一個在場人的心裡。
“貧僧當年與三位師弟,一同發現意真師傅最後的願力景象,於是衝進師傅的閉關之所,卻已是為時已晚,亡羊補牢也是不能了。”
接著嘆息一聲,似乎又是回想起當日的情景,智善大師連連唸了數聲佛號之後,又是說道:“靠著四象封印之法,我四人將意真師傅的魂魄封印起來,但是這股強大的願力,是怎樣也消除不了的,如果不能及時化去,恐怕危及的不僅僅是血魔一人,還有金輪法寺!”
徐廣益的嘴角抽搐一下,眼中已有怒火,於是厲聲道:“因為你這一寺的緣故,卻要天下人一同陪葬?那當初為何不就地將血魔殺死,以絕後患?”
眾怒已觸,智善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此事確實是我金輪法寺所造成的,當年在活捉血魔之後,我與師兄弟們商議,如果真殺了血魔,那麼我們的師傅,意真大師,恐怕也會一同墮入地獄而不得超生,所以我們想了一個本以為兩全其美的辦法。”
接下來的事情,許麟便都已知曉了,這所謂的兩全其美,無非是將血魔困在浮屠塔中,並用三千佛言加身,由佛性最深,佛法最高的智清將其度化,這樣度化的不僅僅是血魔,還有那被封印的意真大師,真是好算計啊,可這終究只是一個期望而已!
人算不如天算,這話用在這裡,一點也沒錯!
眼前的這些人如何知道,這世間的血魔哪止一人,許麟這時的心裡,非常想大聲的呼喚一句:“二貨們,其實血魔有兩個,還有一個血痕道人呢!”
“那你們金輪法寺要怎麼彌補?”徐廣益冷哼一聲道。
“殺了便是!”這一句話不是智善所發,也不是羅清,更不是別派的掌教真人。
清虛真人,這時一步踏出,然後威風凜凜,傲然絕然的走向了廣場的中央。
許麟微微皺眉,自己的師傅今天發什麼瘋?難道想把崑崙也牽扯進來?
徐廣益微微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崑崙的人,竟然站了出來。
羅清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已然有數,因為當年的事情,他也參與了,所以知道的更多一些,這時候崑崙的舉動,無非證明了其心中的猜想,當年金輪法寺這樣做,崑崙是支援的!
換言之,在當年血魔被活捉以後,金輪法寺便已將整個事件告訴了崑崙,所以才能在當年眾人皆反對的情況下,修行界的大門領袖,崑崙能毫不猶豫的站在金輪法寺的身旁,就像現在一樣。
“一個血魔而已,還是一個不成氣候身受重傷的血魔,儘管在其殺了智清以後,逃出了被封印的所在,當年在血魔最為強盛的時候,我們怕過嗎?”
清虛真人目光灼灼的掃過在場的眾人,然後又是大聲的說道:“既然以前能將這廝活捉,現在為何不能?”
鴉雀無聲的廣場上,開始有了別樣的情緒,不似先前的緊張慌亂,截然不同的是,清虛真人的話,似乎給這些人帶來了某些希望!
“本座當年因為修為低微,未能參與獵殺血魔的事情當中,常常引以為憾事!”咣噹一聲,一把冷如秋水的長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清虛真人的手中。
揮劍一斬的同時,清虛真人冷笑一聲:“劍已鏽,心卻熱,如能戰,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