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臉,明顯有些不悅,但隨即又是略帶挑釁的口吻道:“你去趕一群豬來,信不信憑藉我這禁制,準保讓它們有來無回。”
“這個我信。”許麟眼中露有一絲笑意:“但這王天涯可不是什麼肉豬,怎麼說人家也是一頭山豬吧。”
呂嬌容也笑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這禁制有個名頭,當年就是我的幾位還丹級別的師兄,想要一口氣的破去,也得需要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困住王天涯一時,不難。”
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許麟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陣法禁制,不由得讚道:“如果給符師陣法大家有足夠的準備時間,跳躍級別的殺人也未嘗不可呀。”
手下依然忙個不停的呂嬌容,沒接許麟的話茬,反倒是接著說道:“你確定王天涯會找到這裡?”
“你如果丟失了重要的東西,不會去尋找?”
呂嬌容沒有再說話,繼續忙著她的禁法佈置,而許麟看著各種奇怪的工具,不斷的從腰腹位置的一個錦囊中拿出,不由得驚訝道:“你這個小布兜,施了什麼妙法,竟然可以裝這麼多的東西?”
呂嬌容正不停佈置禁制的雙手一僵,抬起頭來,滿臉詫異的看著許麟,彷彿是看著一個稀有異獸一樣:“這你都不知道?”
這回輪到許麟愣住了,隨即又是想到,難道又是什麼修行的常識,被自己忽略掉了?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崑崙弟子。”呂嬌容一邊繼續忙著手裡的工作,一邊有些嘲諷的說道。
見許麟半天沒吭聲,呂嬌容忽然又是一笑,拿起腰部的錦囊,對著許麟說道:“這個被稱為儲物錦囊,是修行界裡最常用的一種寶貝,裡面有著一個很大的空間,可以裝不少東西呢!”
許麟嘴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這回又“鄉巴佬”了一回,在崑崙門中的時候,這些事情確實沒人和自己說起過,而自己那時候想的就是怎樣練劍,對練劍以外的事情還真從來沒關心過。
“能裝活物麼?”許麟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能!”呂嬌容的回答斬釘截鐵。
點了點頭的許麟隨即又是問道:“為啥不能?”
“因為那裡沒有任何的氣息,活物到了裡面也變成死物了。”呂嬌容耐著性子的解釋道。
聽到這裡,許麟的臉色這時突然變得有些難看:“那為啥你剛才不把王天宇裝進去,卻讓我揹著他走了好幾條街,又爬了這樣一個大山坡!”
笑出了聲的呂嬌容,臉上好似一朵美豔的花朵在輕輕綻放著。
“那王天宇是臭的,再說我的錦囊也沒有足夠大的地方呀。”
這解釋有些牽強,許麟當然不信,可一想到女子最喜歡乾淨,也就不再去爭什麼了,反正這屍體都已經背過了,還爭個什麼勁兒。
看著那繡著一朵小花模樣的錦囊,許麟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想要一個,於是嘿嘿一笑道:“先前你讓我背屍的事情,我原諒你了。”
見許麟那一臉曖昧的笑容,呂嬌容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把捂住自己的儲物錦囊,緊張的說道:“我只有這一個。”
許麟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了很是失望的表情道:“那你那死鬼師兄呢?”
這話許麟說的很沒顧及,甚至隱隱間是他有意這樣說的。
果然,剛才還頗為輕鬆的氣氛一下子沒了,呂嬌容的表情中出現了一抹哀傷的神色,雖然很快,但是很難逃過許麟的眼睛。
“儲物錦囊大多是滴血認過主的,而有些更是被主人設定了某些特定的秘法?”呂嬌容語氣變得有些冰冷的說道。
“嗯!”了一聲之後,許麟又是淡淡的說道:“是不是人亡物毀?”
“是!”
許麟不再言語,呂嬌容也不再說話,轉身繼續忙活著自己手中的禁法佈置,但兩人間似乎產生了某種特殊的情緒變化,而這種變化,也一直在持續著。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子裡的時候,盤坐在床上的王天涯,睜開了緊閉的眼眸,看向了微微發亮的窗外,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色彩。
王天涯的臉色依舊蒼白,再不復先前神采飛揚的精氣神,甚至有些頹色,但王天涯還是從床前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天際,看著那一道道開始放亮的光芒,王天涯的內心如火一樣的在燃燒著。
這一夜的經歷對他來說,是修行以來最為致命的一次打擊,其修為硬是活生生的跌落了一個層次,雖然還丹是保住了,可要想再有精進,這怕是要付出比平時多出十倍的艱辛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