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麟冷眼旁觀,心下卻是暗驚不已,然而手中不停,手中的劍訣再是一搓,一道凌厲的尖鳴之音頓時從血劍中震動出來,那聲音好似要撕破這洞壁的屏障一般,居然以肉眼可見的波動中,空間也似乎為之扭曲了起來。
血息不斷的在許麟的四周鼓動出來,更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包裹在血息的外圍,兩者似乎兩頭鬥角的惡獸一般,互相吞咬,攪合的周圍,氣息紊亂不堪。
死死的捏緊了手中的血劍,強壓著血劍中躁動不安的血海之力,許麟只允許自身出來的兩股氣息互相爭鬥,直到又是一道清涼的劍息再次攙和到其中的時候,許麟凌厲的眼眸裡,頓時亮起了一抹詭異的光芒。
許麟身體上外側的氣息越加的濃郁,然而其本身的身體卻是變得枯槁了起來,尤其是那一頭亂舞的黑髮,居然在轉瞬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變白,直到髮絲的尾端,本是一頭烏黑的頭髮,已經變成了猶如枯草的白髮,雖然依然亂舞於空中,卻沒有了之前的生氣。
臉上開始出現了溝壑,而許麟本是年輕的臉龐上,一道道皺紋猶如溝壑一樣的乾裂在他的臉上,但是許麟眼中的生氣依然。那詭異的眸子裡,全然是絕然而然的表情。
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既然無法悟出其本身的劍意之境,那麼就破吧,與其在這裡被活活的困死,不如破釜沉舟的讓自己從絕境中涅槃重生。
血神凝劍。遠遠沒有許麟想象的那麼簡單,按照之前遇到的老頭所言,自己的這部劍訣,空有其殼卻沒有魂靈,也就是劍意之道。
那麼就吞吧,許麟眯眼看著同時抽出的三道劍息,一息為紅,一息為白,一息靈動。直到許麟強行將自己的一身功法開始逆轉執行的時候,本是三道相安無事的三道劍息,終於再也剋制不住了。
外界,戰事一起,就難以再停頓下來了,魔宗入駐修行界的腳步越來越快,碾殺的宗門也越來越多,更包括了那些無蹤無門的散修。
而在這一日。陰山腳下,天上無日。似乎總被一股不散的霧氣所遮掩,四周很靜,應該說這山很靜,瞅著連綿起伏的山脈,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卻是悠然的漫步其間。其嘴角也不時的盪漾出一抹微笑。
抬頭看山,中年文士的眼睛裡波瀾無驚,只不過那一身的華士儒衫,卻是無風自動起來,而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而降,不是從天上來,竟是這漆黑的山體所發。
中年文士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然後嘴角輕動,也不知說了句說什麼,腳下卻是不停,只見其腳所過處,兩邊的植被似有所動般的,就是露出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山徑,猶如一條黑蟒一樣的直壓山頂,而中年文士也就此的邁了過去。
陰山山頂,一黑袍罩身的老者,盤坐其間,本是緊閉的雙眸,忽然的睜開,只見那一對兒招子裡,閃爍出的,是如刀一樣的光芒,並有一股寒氣而動,頓時刮在了這陰山之中,猶如鬼哭的聲響,頓時響徹在中年文士的耳旁。
“敝人不請自來,還望老祖勿要怪罪!”
這話說完的時候,只見陰山山頂本是除了老祖空無一物的所在,這時卻是多了一個人,正是那位嘴角掛笑的中年文士。
“域外有天魔,人心早有魔,魔藏心間,伺機而動,惡獸再過可惡,也抵不過這天魔嗜心之痛!”
聽著那猶如刀劍摩擦出來的聲響,中年文士倒是不怪,只是呵呵一笑道:“老祖讚譽了!”
重重的哼了一聲,被黑袍罩身的老者,那如刀一樣的眸子,死死的盯視在對方的身上,心中雖然極為的不痛快,但眼前之人,讓其有些忌憚,卻是沒有再發作出聲。
中年文士淡淡的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後重新將目光聚焦在眼前之人的身上道:“不久前,聽聞老祖橫渡天劫之時,卻遭人算計,一個分身被滅,那日想著,還替老祖不值與擔心,而今天觀老祖氣色,卻是又有了精進。”
聽完中年文士的話,被稱為老祖的老頭兒,本是冷厲如鬼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煞氣,牙齒更是咬的嘎嘎作響,而後冷笑一聲道:“天魔之道果然詭絕,這個天下,無論是誰,總是難逃門主的感應啊!”
中年文士輕搖著手中的摺扇,那如玉的臉上,頓時有了一抹笑意,然後對著老祖拱了拱手,算是承認,卻是再言語道:“今日之來,是請老祖下山的。”
老祖聽完中年文士的話,眉頭擰在了一起,兩個如綠豆一眼的眼珠子,緊緊的瞅了中年文士一眼:“魔宗入駐中原,你們正魔之爭,和本老祖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