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要死了,徹底的那種,他就沒打算再出去!”
大慶殿門內,
周虞和趙暖暖並肩而立,他們看著血泊和滿地屍體,
看見燕純陽那一槍,穿過兩宋山河的淪喪,穿過嶽武穆的憤慨,穿過多少英傑志士的悲壯人生,擊向大宋皇帝趙構。
臣子恨,何時滅?
今日滅!
管它真的世界,還是假的世界。
燕純陽沒有一絲絲改變,他還是那個十五從軍,做到岳飛將軍的親衛,於嶽將軍被害後,怒擊秦檜相府的少年。
那杆大槍距離趙構的胸膛,只剩不足一尺,虛空中驀地出現一隻手,乾瘦烏黑,如同烏雞的爪子,硬生生地一斬,將大槍斬作兩截!
現身出來一名烏錦八卦裳的道人,臉膛瘦削,兩目森森,手爪一搓,燕純陽的槍便簌簌粉碎,道人發出冷笑:“你這孽種,竟敢刺王殺駕!”
趙構大喜,慌忙說道:“龍師救我!”
烏衣道人淡淡說道:“官家勿驚。”
……
大慶殿門內,周虞恍然大悟:“趙構曾經躲避金兵於海上,這是四海龍宮中哪一支……”
“你不動手?”趙暖暖笑問道,“現在的燕純陽,可不是修行者的敵手,只是個勇力過人的少年罷了。”
“不需要我們動手。”周虞說道,“柳老丈說過,燕純陽怒擊相府,殺秦檜不成,去官入山,隨道人遊,修行二百年後,參與過朱元璋北伐……
我想看看,這位道人,是不是我猜的那一位。”
周虞話音剛落,
大慶殿外,便有一片慶雲浮來,雲上立著一老一少兩個道人,
那年老道人一身破舊道袍,立在雲端,含笑盈盈,年輕道人則走下雲端,往大慶殿中,道一聲:“師弟,師父等你久了,還不隨我走?”
年輕道人彷彿看不見周虞和趙暖暖,
雲上的老道卻面露狐疑之色,看向周虞二人。
周虞笑著揖手道:“葉天師,久違了。”
老道詫然道:“道友識得貧道?”
周虞含笑說道:“龍瑞已這般大了。”
老道聞言,驀地怔在雲上,眼神一瞬迷惘,隨即清明,面露歡喜之色:“原來如此!
龍瑞,回來。”
“師父。”年輕道人轉身,疑惑問道,“不是要帶師弟走麼?”
老道說道:“他要殺,便讓他殺。”
說話之間,老道落下雲端,走向大慶殿內,揮一揮拂塵,那名烏衣道人便臉色劇變,全身僵直,動也不能動。
老道說道:“速回海中去,否則老道便斬了你!”
烏衣道人一咬牙,縱身而起,化一條黑龍,騰雲駕霧,直奔東方大海而去。
燕純陽仰天大笑,笑中帶淚,提刀上前,先是一刀,劈碎秦檜狗頭,
又是一刀,
斬了大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