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道,“止兩三個石子耳。”
希文何等智者,旋即明瞭,敬佩說道:“先生說得是。人之所以為人,而不是禽獸,靠的是仁義嗎?仁義也不是人天然就知道的,而禽獸天然不知道仁義;人之所以不同於禽獸,靠的應當是——”
智慧如他,也一時需要斟酌措辭。
周虞說道:“靠的是腦子。”
“是了。”希文贊同說道,“人之所以是人,強於禽獸,在於人學會了使用……腦子。比如,人會用石頭打出火,會用石頭做別的種種東西,而禽獸不能,所以人是人,禽獸是禽獸。那些人……他們是初學的修行者呢,想要習練駕馭自己的能力,譬如御空而言,那種喚作‘高空彈跳’的遊戲,實在再合適不過。”
“對。你看那個人,他一遍一遍地排在隊伍裡,第四次論到他時,他終於可以在一躍而下後,成功控制住自己,慢慢地凌空蹈虛而行,而不是墜落向大地,被那根屁股後面的繩索吊住保全性命。”周虞掐滅燃了三分之二的香菸,繼續說道,“這就是我告訴你,?們……故意製造了這全民修仙的時代,但?們顯然低估了這股潮流一旦滋生後整個世界進化的速度。比如在這座城市裡,幾乎每天都會有新的修行者出現,每天都會有人掌握到那種預控而行的能力,每天都有人觸控到點星境界的門檻,每天都有人從對修行的初步學習中認知到更深刻的道理……?們,高高在上得太久了,甚至忘記了自己也是人,是從一個普通的人變成當下的模樣。?們低估了人這種生物的能力。”
希文還不盡瞭解關於蒼梧、冥國、神主和山主,以及更遙遠的宇宙深空中的鬼,還有那一條條河,但這不影響他能明白周虞所謂的“?們”大抵是指什麼樣的存在。
於是他拜道:“先生是看清了人和世界的,您比?們更高。”
“高多少?有我家的樓層高麼?”周虞笑著說道。
“先生,我們應該做什麼呢?”希文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周虞嘆了口氣,“大概就是看著,看人們在修行,人們在死去,看天生的雲聚了又散,看花開和葉子落下,看碧海潮生、雪埋寒天。”
“如果故事都是這樣,那也未免太無聊。”不知何時,收拾完的吳清清走到陽臺邊,倚著牆,抱著兔兔逗弄,小聲嘟囔說道,“你可是一看就該是大人物的人,你的故事不該這樣無聊。”
“那什麼樣的故事不叫無聊?”周虞頭也不回問道,“像你看的那些裡那樣麼,每日都有跌宕起伏,事事必定曲折離奇?”
“毛線的哦……”吳清清頓時微惱說道,“現在大家都在修仙,那些以往靠腦補修仙寫的傢伙們,哪還有空寫?我已經很久沒得看了……”
“哈哈!”周虞禁不住大笑,“那我帶你們去經歷點不無聊的故事吧。”
吳清清頓時來了興致:“幹什麼幹什麼?”
李霜也走過來,眸子裡微微泛光。她畢竟不是真得沒有興趣,過分從容平靜,尤其是對於周虞的一切事情。
“上回我說過啊,帶你們去月亮上看看怎樣?”
吳清清便高興起來。
“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周虞指著夜天,先念了一句希文的詞,又問希文道,“你如何同我們去?”
希文便笑了笑,
然後,
從他的身軀裡,又走出來一個他。
“善。”唯有周虞能看出這一動之間兩個希文的無上玄妙,這是入聖強者的神通,如吳清清和李霜則完全看不明白。
吳清清甚至驚奇問道:“這算什麼?分身萬千?”
“不是。”周虞簡單解釋說道,“這不是什麼分身,這也是他,都是他,只不過這個他能走出大氣層裡的那把鎖。
“這……”李霜疑惑問道,“這不科學吧?不違背守恆定律?”
周虞虛手一抓,無形的力量攝住李霜、吳清清,以及一熊一貓,飛離陽臺,直往天上,往那“天淡銀河垂地”中去,同時說道:“守恆定律?既然叫定律,那當然是必定正確的,但就算在科學的認知中,也不是所有符合定律的事物都是人能夠理解的。
比如,我將希文帶到你們的眼前,這算不算違背了某些守恆定律?”
“啊這!”吳清清恍然大悟,“對啊,他可是教科書裡的古人啊,你居然能把他帶來,這合理嗎?”
周虞心道,
希文哪裡是古人那麼簡單?
他甚至是另一個世界,由狗系統締造的另一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