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是啊。”
“去幹什麼?”
“我去看看曾祖父的墳,找他老人家問幾句話。”
吳清清不解問道:“你曾祖父的墳?那他老人家已經作古啦?你還問什麼哦……”
“就是問問,說不定會有別人替他老人家回答呢?”周虞意味深長說道。
吳清清並不是不聰明,她曾經可是學霸,立即意識到問題:“周虞,你不對勁。你不會又有什麼任務吧?”
“沒有。”
“可是狗組織也沒有給我什麼任務啊……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你要不要睡一覺?”
“我睡得夠多了,再睡就跟滾滾一樣了。你還是給我講一講,你曾祖父的事情吧。”
周虞輕鬆地開著車,略作回憶之後,漫聲說道:“我曾祖父啊,上個世紀初出生,從軍打過鬼子,跨過南邊那條大江,也跨過東北那條江。
那是他老人家打鬼子的時候,有一個戰友,他老人家只知道那人姓聶,是個會武術的高手,他們有過命的交情,傳了一門武術給我曾祖父……
後來,
他老人家把那門武術傳給了我。
就像這樣的天氣,天寒地凍。以前北邊比現在冷很多,河上是半尺厚的冰,曾祖父拿棍子一敲,敲一個洞,讓我跳進去,不多一會,洞口就又結起冰。
我有幾回在冰冷的水底下想,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要是忘了把冰面再敲開,我可怎麼出去?
再後來……”
周虞慢慢地開了一夜的車,吳清清睡一會兒,再醒來和滾滾玩一會兒,或是拿手機看會兒小說,再和周虞閒聊。
第二天一早,
他們深入到魯省南部。
“蒙下是個小縣城,不起眼不出名,往前數得算到古青州,算是古東夷文明的核心區域。”
天地一片素白,
這片古老的山區,在皚皚中肅穆,似在等待著什麼。
吳清清斷斷續續睡了好幾覺,此刻神完氣足。
他們進了小縣城,覓地吃了早餐,周虞買了一把鐵鍬,接著開車下鄉,沿著蒙山下的公路,劈開積雪,左彎右繞,花費半個上午,才抵達一個山村子。
山是蒙白的山,
村子裡雞犬相聞,只剩二三十戶人家。
村頭那條河,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也和二十幾年前一樣,從蒙山深處淌出來,此時結著冰,水在冰下流淌,能看見一些小魚翻著白肚皮,被凍結在冰裡。
“這種小魚,鑿出來,抓一把小蔥,入湯非常鮮美。”
周虞在村頭橋下停車,首先下車,吳清清也抱著滾滾下來,他指著河面說道。
然後,他開啟後備箱,拿出在縣城買的鐵鍬。
上山。
“上山”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入葬”,因為從前都是將去世的人葬在山上。
山上到處都是墳包,有的有碑,有的沒有,有的還新,有的陳舊,其中必然有早已不知其主人的墳頭。
人的名字如果不鐫刻在石頭上,遲早會被整個世界遺忘。
當然,即使刻在石頭上,也會被風和歲月洗去。
在半山腰上,
一座墳頭前,周虞住了腳。
“就是這裡?”
“是啊。”
“你要磕頭嗎?”
“應該磕吧。”
吳清清為難起來,說道:“那我……我是不是應該……不對啊,我又不是你的誰……也不對,大老遠跑過來,不給老人家磕個頭說不過去,老人家還是老兵元勳呢……
也不對,
周虞,你回來拜祭你曾祖父,帶我來幹嘛?
好傢伙,我讓你在我爸爸面前幫個忙,你就讓我千里迢迢過來,在你曾祖父的墳前幫個忙?”
周虞神色沉凝,眉頭微皺,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哦?”吳清清環顧了一圈,忽地驚道,“你曾祖父的墳頭不對啊!”
“是啊。”
連日的雪,一座座墳包都戴著白帽子,只有曾祖父的墳頭不是,雖不是簇新的土,甚至枯枝敗草猶在,但偽造得再真切,卻沒有半點存雪,這卻有點傻。
“被人動過?”
吳清清靠近了周虞,嚇道,“誰啊,這麼過分,動人家祖墳。”
周虞揮一下鐵鍬,說道:“我有準備是沒錯的,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