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手上唐楚甩過來的手銬,抽了一下嘴角最後還是請里昂坐到了椅子上。
這麼多天沒見,這個男人的腦部溝回她還是……完全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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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做近鄉情怯用來形容現在的唐楚,似乎是再合適不過了。
他的手在門上敲了敲,無意識中手心有些為微微出汗。
他想過無數重逢的鏡頭,無一例外都是自己找到了克洛斯然後用里昂身上的抗體讓他變成正常人然後……
對了,抗體。
這一點也是自己三個月前在和里昂對峙時候無意中想到的。
按照道理唐楚的確是舔過里昂一口,病毒會隨著血液傳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里昂到現在為止卻沒有一點變異的症狀。
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裡昂對他的病毒有免疫抗體。
想到這一點,唐楚就不自覺地渾身興奮地顫抖起來,他再也不顧之前還有些說不上的彆扭心情,一下子推開了門。
門裡開著燈,一個男人坐在一張書桌後面,抬著頭看過來。
唐楚的手情不自禁地一抖。
久違的蔚藍色的眼睛,隔著薄薄的鏡片,波瀾不驚地看著他。
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大概是……被憎恨了?
唐楚甩了甩頭髮:“喂……”
他一點都沒有變,金色的頭髮倒是比當初見到的時候多了點色澤,頗有些當初見到時候的乾淨健康的樣子。
克洛斯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唐楚注意到那幅眼鏡,金色邊,戴上去的時候讓克洛斯多出了幾分溫和的氣息,襯得他鼻樑更是白皙挺直。
他的五官似乎更加立體好看了,那掩藏在衣服下的身體此刻彷彿在醞釀著什麼不一樣的力量。
然後他開口,語氣帶著幾分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哀怨(=L=)。
“唐楚,你也知道回來啊。”
克洛斯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著,語氣裡竟是露出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只是他的語氣在最後微微顫抖,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唐楚走到克洛斯的面前,雙手撐在桌子上,隔著一片寂靜的空氣對上克洛斯的眼。
“我……”
“道歉就不必了。”克洛斯站起來,無比優雅地拿下了眼鏡,他壓了壓有些發酸的鼻樑骨。
然後他忽然起身抱住了唐楚!
那動作實在是太過突然,唐楚在瞬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腦海裡剛剛想好的對答的措辭在這個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是想好的。
要對他說里昂的事,說病毒的事,說……以後的事。
可是到現在,他居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只能任人抱著,然後……伸出手拍了拍克洛斯的背。
克洛斯的手,死死地卡著唐楚的肩膀,那力道算不上大卻讓唐楚覺得心尖都疼起來了。
“對不起……”
“我說過道歉就不必了。”克洛斯的聲音壓抑在喉嚨裡。
唐楚想了想說:“可是你給我一種我不道歉你就會哭的感覺啊。”
“……”克洛斯在唐楚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翻了個白眼,“我現在不能哭,一哭就瞎。”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不準備解釋一下麼?”
“……在那之前你不覺得應該做點別的事麼。”
“你……”
克洛斯話還沒說完,卻先主動揚起了頭,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神情兇狠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般。
很顯然,被他生吞的人……是唐楚。
唐楚這輩子第一次接受到克洛斯這麼強烈的情緒。
他的舌頭在自己的口腔裡蠻橫地攻池掠地,酥麻的感覺到腦袋裡傳出來,心裡好像燒了一把火。
克洛斯用一種要把人一口吃下去的姿態,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
唐楚幾乎覺得窒息,他無法去思考吻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不能也無法推開他。
當那個吻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其實……我還有些別的事要和你說的。”唐楚看了一眼克洛斯,面前的情況一觸即發……哪種一觸即發就不得而知了。
長時間禁慾的身體,即使並沒有強烈的欲,望,但是想和麵前的人好好溫存一番的想法是絕對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