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飛的話給我提了個醒,因為溫泉寨的人大多在搖黃窩裡呆過,難免賊性難改,前陣出現財政危機,王二猴等人便四處張羅綁票劫道,甚至還建議我們攻打巴縣縣城,現在搖黃賊勢復熾,政府必然展開嚴打行動,那群賊大爺千萬別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否則我們也會讓他們連累。
我打算立即回溫泉寨報信,但轉念一想,傅天鈞和洪春雷都在重慶,他們是特工人員出身,老宋等人那麼隱秘的間諜活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何況這點小事?再說,我這裡又出現了一個新狀況,事關重大,我必須妥善處理方能放心離開。
新狀況的發端自然是我那支手槍,自從在廟裡露了那麼一小手,立即被人盯上。鮑老爺子倒也罷了,鮑飛這小子卻是個武痴,不但喜歡習武,還喜歡收集兵器,就象現代那些發燒友一樣,手槍一到他手就捨不得還。他說他走南闖北,也算見多識廣,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小巧犀利的火器。我聽出他言外之意是想讓我割愛,但這東西是我的護身符,哪能說割就割?只好婉言推託,說這支槍來自西洋,全中國只此一支,給了你我就沒有了防身武器,我又不會武功,要是碰上真強盜,那還不是死路一條?
“這好辦,”鮑飛輕鬆地說,“我們這裡有個小魯班,慣會造槍造炮,你只要把槍借我兩天,我讓他幫我仿造一支,原物就可以奉還。”
我沒聽錯吧,十七世紀的明朝,居然有人可以仿造二十世紀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