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是同輝堂的人,聽了冥漠雪的話,自然看向雲老夫人,雲老夫人點了點頭,兩人立即上前押住了老大夫,脫了他的靴子。
“看他右腳的靴子上,是不是粘了牛黃粉。”冥漠雪指揮道。
一個婆子將手上的靴子轉過來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些棕紅色的粉末。
“這是怎麼回事?”雲老夫人首先喊道。
冥漠雪一笑,道:“祖母,不過是外面道路難行,老大夫又來得急腳下踩上了泥土,適才在屋裡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這牛黃粉,所以剛才被踩到柿餅上,就自然就會有牛黃粉了。”
雲琳琅聽了,立即站出來道:“明明就是你拿了有牛黃粉的柿餅給羅庶母,還誣陷是大夫踩到了牛黃粉,雲弱水你不要狡辯了,阿爺是不會相信你的。”
“六妹妹,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給羅庶母吃了帶有牛黃粉的柿餅,再有,適才大夫已經說過了,羅庶母體內的牛黃只有少許。”冥漠雪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大夫,到底是那少量的牛黃會置人小產,還是大量的歸尾?”
那老大夫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大量的歸尾了。”
冥漠雪聽了一笑,又問:“兒再請教大夫一事,大夫可能查探出,兒庶母體內牛黃,是吃下去的還是因為接觸久了被侵染的?”
“這……這倒不好說,不過若是孕婦每日接觸牛黃,倒有可能會引致小產。”老大夫想了想又道:“牛黃本氣味芳香有清熱解毒之功效,帶在身上倒可提神醒腦,常有人將其與冰片麝香等製成香料放在香囊帶著,這位娘子莫不是一時大意……”
老大夫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閉上了嘴,冥漠雪順著老大夫的眼神看了過去,恰好看到方氏從老大夫身上閃過的陰鷙的目光。
殺手出身的冥漠雪,觀察力本就超強,所以方氏這一小動作,冥漠雪立即就察覺到了。
然而,正是因為方氏這一舉動,讓冥漠雪意識到,歸尾的事情也許同方氏無關,但是牛黃的出現絕對不是湊巧。
“祖母,阿爺,如今除非羅庶母醒來,說出她暈倒在地之前發生了什麼,要查的絕非牛黃,而是那大量的歸尾從何而來。”冥漠雪道。
雲達賦聽了,目光落在了方氏的身上,方氏立即道:“羅氏有孕之事妾身並不知曉,她的吃食都是在廚房領的,這件事還要將廚房的人叫來詢問。”
雲達賦還沒開口,雲老夫人就斂了臉,“那還不快去傳,連夫婿的孩子都保不住,你這個當家主母怎麼做的!”
若是往日雲達賦或許還會幫方氏說兩句好話,然而今日雲達賦別說幫方氏說好話了,更是冷言冷語的道:“沒聽到阿母的吩咐嗎,還不快去!”
方氏憋著一肚子的氣,咬著後槽牙對周婆子道:“你這老奴,還愣著做什麼,去啊。”
周婆子無辜被訓,奈何也不能回嘴,委委屈屈的下去了。
雲琳琅只覺得,這一齣戲同她們導演的根本就不一樣,掌控全域性的明明是她們,為何如今倒變成了雲弱水了。
自予驕傲的雲琳琅怎麼肯,雲琳琅幾次給方氏使眼色,示意方氏不能如此輕易放過雲弱水,奈何方氏覺得時機未到,根本不理她。
雲琳琅忍無可忍,終於站出來開口道:“祖母,阿爺,兒有話要說。”
看著雲琳琅這張無人能及,美貌如花的臉,雲達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有話說就是了。”
“羅庶母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四姊雖然說不關她的事,但畢竟羅庶母出事的時候,就只有四姊一人在,恰好大夫又從四姊所帶來的柿餅中發現了牛黃,不能單憑四姊一人之詞便做了了斷。”雲琳琅字字懇切,似乎對羅氏失掉孩子這件事很是心痛:“為了羅庶母失掉的孩子,也為了四姊的清譽,到底要去四姊的房裡看一看,到底有沒有牛黃才是,四姊是阿爺的孩子,羅庶母失掉的,也是阿爺的孩子啊!”
雲達賦聽了竟是有些猶豫,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冥漠雪。
冥漠雪見了很是意外,往日雲達賦對雲琳琅雖然不是事事都能有求必應,但也絕對是所有孩子中最受寵愛的一個,今日雲達賦竟然公然想要偏袒她。
不過冥漠雪猜得出,雲達賦如此,不過是因為虞非豫對她的另眼相待罷了。
原本皇城每年都要舉辦一次馬賽的,不過這三年為先帝服斬衰,一停就是三年。
每年馬賽能參加的除了能上朝的文武百官,和聖上欽點之人,就只有三品官以上的家眷了。
雲達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