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刁莫道人,早便得了地仙修行,於四明山掌一小洞天,無人敢違,何曾受過這等鳥氣?心頭大怒,此番再被人算計去了寶物,竹籃打水一場空,更是面色煞白,鬍鬚翻飛,雙目赤紅,揚劍指了周遭罵道:“何人鬼鬼祟祟,快些出來,我——”
刁莫道人一口氣憋住,面上更是煞白,緩過氣來,接著又是一通好罵。
然而,得了便宜的九首道人與天啟自知非那兩位地仙的敵手,哪肯露面?任由那刁莫道人咒罵,兩人只是各自依了各自法門隱藏蹤跡。
天啟心意與九首道人相通,都不做聲,收攝氣息,隱匿蹤跡自是不提。
天啟心頭本有意將那受了些傷勢的刁莫道人也引出殺了去,反正這些中土道門中人得了蔡經真人道令,都以他做賊寇,他也不必客氣手軟。不過天啟卻又顧忌那丹風道人,終於還是決定先且不理會那人,讓這陣勢困他些時日,磨了氣勢,再作打算。
那刁莫道人叫罵半晌,卻無人回應,周遭只是岩漿焰流。他心頭那無名業火越發竄了起來,當下咬牙切齒道:“今日定不與你等甘休,氣煞我也!”
說話間,刁莫道人執了手中那柄短小金劍,一捏劍訣,劍光便漲,那金劍也成了三尺長劍模樣,辛金厲氣刺人生寒,鋒銳無匹。
刁莫道人捏了劍訣,仗劍布罡,嬰兒般大小的道體元胎衝出天靈寶竅,雙眼圓睜,手上也執了辛金之氣所煉氣劍,隨了本體舞動起來。
一時間,周遭漿流湧動如潮,卻是受了仙靈氣流轉變化之影響,更有絲絲銳利之極的辛金劍氣自那道體元胎而四射,然大多辛金劍氣卻是內斂待發,金光越發充足。
不過幾個呼吸的光景,刁莫道人頭頂之上懸浮的道體元胎手上利劍已然成了一團金光,內裡劍氣縱橫。
刁莫道人吐氣開聲,道體元胎也捏了法門,那辛金之氣所凝光團猛然便向四處爆開,內裡一絲絲鋼針般劍氣也隨之四散,威力浩大。想來這道人竟是存了全面攻擊這漿池周遭的心思,要藉機尋出天啟二人蹤跡。
便這當兒,聽得一聲大喝:“道兄不可!”
第六冊 天地反覆 第二章 通天石碑
刁莫道人正以辛金之氣向著岩漿池四處爆開,忽然就聽得一聲‘道兄不可’,接而,一蓬暗青色的淡然豪光自這漿池內四散開來,恍若一盆淡墨水彩忽然倒入了水中彌散開來般模樣。
暗青色豪光一經彌散,便已然到了數十丈之外,剛好將那辛金劍氣盡都攔截了住,只是輕輕一卷一帶,恍若水波凝濤,那銳利之極的辛金之氣便都消失無蹤了去。
刁莫道人轉身一看,正是那丹風道人,他心頭先是不解,接而便是大驚,這丹風道人早在他二人結識之時便是地仙之境,雖然與他交好,卻一向深不可測,不想今日此番出手,竟顯出如此深厚的修行,當真可怕。
看著丹風道人那深幽眼神,恍若不帶半點感情,刁莫道人心頭沒來由得就是一涼,卻是對這深不可測的丹風道人生出了懼怕之意,便強忍了怒氣。
丹風道人卻不曉刁莫道人此時心頭所想,他面上一皺,心頭不喜,道:“道兄不得如此,此處大陣非比尋常,一不小心犯了忌諱,只怕你我二人均都難有善終!”
刁莫道人一聽此言,頓時冷汗直冒,心頭那火氣也消了去,他自然知道此處陣勢可怕,若非丹風道人知曉一二,只怕他根本找不到這處陣眼所在,適才一時怒氣攻心,竟做出了那等兇險舉動。
“道兄贖罪!”刁莫道人心頭知曉適才自己犯了大錯,差些連累丹風道人,連忙對那丹風道人言道:“此番真是被氣昏了頭腦,竟然做出那等事情!”
“無妨,只需注意便是,不可意氣用事,這大陣詭秘多變,一個不好,便是個身死的下場!”丹風道人道:“況且適才那二人似乎通曉些陣勢,藏於陣內,你我一個不小心,便得被他人暗算!”
刁莫道人點頭應是,今番所做,盡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怒火又騰昇而起,想起適才丹風道人所言,便開口問道:“適才聽道兄說及北海九首道人,莫非道兄認得那搶奪舍利之人?”
丹風道人心頭略一遲疑,接而點點頭道:“我未曾見過那北海九首道人,也只是猜測罷了!”
刁莫道人略一沉吟,接而道:“那九首道人是何來歷,道兄可否講於我一聽?”
“自然!”丹風道人心頭幾轉,也便不在擔憂心頭之事,開口回應道:“那九首道人乃是燭龍島所生的一頭上古異種,九首玄龜,先天陽火極旺,後於北海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