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前這黑盒子。這也是造成端木蓉神志不清的原因之一。
梅花黑盒中再無機關。端木蓉伸手進入盒中,取出了在裡頭沉睡了幾十年的兩片竹簡。“寫……寫些什麼?”雖然人人都想問,但烏斷第一個叫了出來。
“是藥引。”端木蓉拿起第九十九片竹簡,看著上頭刻下的文字驚叫道:“是藥引的方子!師姐!”烏斷眼中放射出狂喜的光芒,爭著來奪竹簡,“給我看。給我看。這個容易、這也不難。嗯嗯……”烏斷讀著藥引。端木蓉卻從盒中拿出最後一片竹簡。眾人心想,藥引既然已經寫了出來,不知這第一百片竹簡寫了些什麼?
只聽端木蓉將竹簡上的文字朗朗唸了出來:“此物不祥,忝世之功,成不能捨,老夫之過也。”
“別聽師父那老頭子的瘋言鳥語!”烏斷聽了呸地一聲,“師姐,還是快來跟我一起斟酌這藥引才是。”端木蓉聞言點點頭,便將那第一百片竹簡隨手放在桌上,跑到烏斷身旁去了。
“風朴子老前輩。”荊天明心中卻多有所愁,他突然想起風朴子仙逝時,在神都山上,他與毛裘兩人一同看見鳳凰落淚。荊天明心中一陣難過,拿起那第一百片竹簡,又讀幾遍。“此物不祥……此物不祥。這長生不老藥雖是風朴子老前輩所研製,但他自己不吃,寧願選擇有限的生命,這種智慧和定力實非一般人所有。但是……風朴子老前輩明明知道,這長生不老藥留在人間定為禍患,卻還是忍不住將藥方留了下來。怪不得他要說自己忝世之功,成不能捨,實為過也了。”荊天明沉思片刻,一個問題浮了上來,致使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當初風朴子研製這仙藥時,風朴子必然也與現在的烏斷、端木蓉一樣,費勁苦心煉製。但風朴子既死,便證明他自己絕對沒吃那長生不老藥。既然他自己沒吃,又怎能證明長生不老藥確實有用?但如若不確定有用,風朴子又豈會大費周章留下這一切?“如此說來,到底是誰吃了當初風朴子煉出來的那顆長生不老藥?”
荊天明正自出神,卻聽烏斷一聲怪叫,“該死!該死!師父這死老頭!怪老鬼!”烏斷不停罵道:“這藥引!這藥引!最後這二味藥引該上哪兒去找?千年沉木、銀蛇頭骨。這兩樣藥引千古難逢,即使真能找到,只怕師妹你我兩人也早已爛成了灰。”端木蓉聞言,急忙抓過竹簡細看,見最後兩味真是千年沉木、銀蛇頭骨,萬念俱灰之下,雙膝一軟淚出痛腸。見兩人抱頭痛哭,荊天明和珂月倒鬆了一口氣,心中俱想:“如此以來,她們定肯出谷了。”
“騙子!騙子!”烏斷又喊又跳,手腳亂摔亂踢,乒乒乓乓地也不知砸爛了多少瓶瓶罐罐。搗毀半間石室還不足以解恨,烏斷索性走到西北角火爐邊上,拿起火鉗子,鏘地一聲將熬煮了多年的仙藥鍋子打碎。端木蓉也不阻止。只見那墨綠色的仙藥汁液流了一地,又滴進火中,冒出古怪的黑煙。“咳咳咳!”那黑煙燻得眾人拼命咳嗽。“姑姑,我們走吧!”珂月掩著口鼻,卻依舊咳個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衛莊在門外,見陣陣黑煙從門縫中冒了出來,便開啟們來看。望見室內黑煙蒸騰、烏斷髮瘋、仙藥翻覆、端木蓉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衛莊急忙走進石室之中,瞥眼間,卻見徐讓躺在石穴中的屍首。大驚之下,衛莊轉頭厲聲問荊天明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殺得了徐讓?”“不。這徐讓三天前就死了。”“烏斷幹嘛打碎仙藥?”“這……”
“住……手。”
“住……手。我說住手!”正當烏斷手拿火鉗,打算去砸爛東北角爐上的那鍋仙藥時,一個難聽至極的聲音響起。此時第一鍋仙藥引發的黑煙已差不多散去。眾人面對面,卻看不出方才是誰開口說話?
烏斷哪裡理會別人阻止,自是走到東北角火爐上邊上,高高舉起火鉗,便要打下。“住手!快住手!”那個嘶啞的聲音叫道:“千年沉木、銀蛇頭骨,神都九宮掌門人信物!左耳方珠是千年沉木,右耳圓珠乃是銀蛇頭骨!藥引……藥引……”
這一下所有人都聽清楚了。這嘶啞非人的聲音確確實實是從壁上石穴傳來的。眾人齊都回頭,望向徐讓幹縮的屍首。只見那屍首的臉上慢慢充滿了血色,胸口也開始起伏。“好痛苦……我死了嗎?”徐讓撐開雙臂,蹬蹬雙足,從橫躺了三天的石穴中跳了下來。荊天明揉揉眼睛,他總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徐讓,比上次在蓬萊殿看到的徐讓,好像又縮水了一截。
“奇蹟!”烏斷叫喊道:“不不!不是奇蹟!有效,仙藥真的有效!你死後,我給你灌了三碗。哈哈哈哈!”她拋下手中火鉗,雙臂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