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真想一腳踹死他,但可惜他身上中了藥,渾身無力,只能任由他擺佈,但好在還能說話。
朱雀:“你再不滾出去,王位就變成你大哥的了。”
右賢王不在乎,抱著他先是一頓親,最後將他攬在懷裡,任由早就藏在這裡的醫師幫朱雀療傷。
他一下一下啄吻著朱雀道:“本王才不在乎,是他們非讓本王當王上的,那就讓他們替我爭去。”
此時醫師正在拔箭。
朱雀中的麻藥有止疼的作用,這會完全沒感覺。
可右賢王卻硬把朱雀的臉轉到自己懷中,不讓他看血腥的畫面。
朱雀真是被這個精神病整無語了,“你射我箭的時候沒心疼,現在裝什麼?”
右賢王自知理虧,不敢說什麼,只嘿嘿笑了兩聲,用眼神督促醫師快一些。
醫師手腳麻利的幫朱雀包紮好,雖然是中箭,但力道拿捏的極好,只傷了皮肉,所以休養數日應該就無大礙了。
右賢王聽完後有些得意,他自小練騎射,這點水準還是有的,他是要抓鳥,又不是要殺鳥。
現在最重要的是帶朱雀離開,不然憑霍青的聰明勁很快就會想明白的。
當下便顧不上其它,攔腰抱起朱雀,就往密道深處走去。
金臺之外,側妃蘇半雪美目緊鎖,她的目光在場上四處搜尋後並未發現自己那不靠譜兒子的身影,當下對呼延老丞相暗暗搖了下頭。
老人家心下了然,目中劃過一抹精光。
今天這王位絕對不能讓出去,否則他們呼延家的命也到頭了。
他掏出一管煙花,由近衛點燃,訊號彈在半空中炸響。
走下金臺的左賢王面上一片輕蔑,“老丞相,何苦掙扎?跟著我也並非沒有前途。”
老丞相面色平淡,“大王子莫急,您雖掌兵權,但遠水畢竟解不了近渴。”
話落,周圍便傳來有節奏的轟鳴聲。
左賢王身邊的護衛看著震顫的地面,忙趴下身子仔細聽過,篤定道:“王爺,外圍兵馬至少三萬。”
老丞相捋著鬍鬚笑眯眯道:“大王子回王庭,只允許帶三千兵馬,其餘兵馬駐守邊疆,沒有王令不可擅動,但王庭內卻早有三萬護城軍等著甕中捉鱉呢,大王子既然回來了,就別想再走了。”
攣鞮阿提拉麵色暗沉,“護城軍首領可是本王的人。”
“曾經或許是,但現在必定不是。”
電光火石間,左賢王已經做出了抉擇。
他一個指令發出,跟隨他的心腹們立即分散開,各自將周圍的貴族成員和高階大臣全都劫持在手中。
還有一部分士兵想對大盛人出手。
但霍青早有防備,原本跟著他們平平無奇的太監宮女們忽然抽出武器,與想要下手的狼奴兵對峙起來。
這些便是霍青路上早早換上的自己人。
此時護城軍們已經入場。
三萬人馬,整個王庭都被他們塞得水洩不通。
護城軍的首領雖還是左賢王親手提拔起來的心腹,但此刻進場卻是連看都沒看他,直接半跪向老丞相行禮。
有了人馬後,呼延老丞相明顯放鬆了很多,頗有閒情與霍青玩笑道:“果然還是霍相技高一籌,老夫千防萬防,不想還是讓你帶了人進來。”
霍青笑道:“老丞相過謙了,您手段也不差,不過現下恐怕還有的鬧呢。”
呼延老丞相笑得和藹可親,若不是這身官服,仿若就像街邊曬太陽的老大爺。
“讓霍相見笑了,家主難當呀。”
霍青沒再接話,暗歎蠻族就是蠻族,還沒一招制勝呢,野心就這麼容易暴露出來了。
果然即便是有心學大盛,也只學了個皮毛。
攣鞮阿提拉放聲道:“老匹夫,本王帶兵多年,你想憑三萬人馬殺我絕無可能,只要本王逃出去,十萬兵馬立即揮兵北上,你這王座也坐不了幾天。”
老丞相最怕的其實就是這一點,他手頭兵馬不夠,硬碰硬,他打不過。
先王實在糊塗,既然屬意二王子,為何又將兵權交由大王子,若是能早早佈置還好,可偏偏先王死在了今夜。
現在這場面,一旦內戰,大盛必得漁翁之利。
對了,還有大盛。
早聽聞這大盛皇帝隱藏在送親隊中,於他們而言,或許正是一步救命活棋。
他轉身看向霍青,“霍相,可否談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