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還在猜他們一大早過來是為什麼時,船已經靠岸了。
蔣太守親自抱了個小木箱下來,恭敬的走到二人身邊。
“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吧,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蔣太守並未起身,而是將手中的小木盒舉過頭頂。
“微臣給皇上準備了些盤纏,山高路遠,萬望皇上珍重。”
趙凜忽然想起來,霍青跟他要了兩百萬兩銀子,這是一大早就送過來了。
他內心很滿意,抬起一根手指,挑開了木盒,卻只看到一塊寶瓶形狀的玉佩。
趙凜拿起來一看,玉佩的品質一般,內部有許多棉和裂。
“這是?”
“皇上,臣家中主營錢莊,且經過數輩人的努力,蔣家錢莊已經開到了狼奴國,只要用這個玉佩,就可以在任一家錢莊取到現銀,數額不限,只要蔣家有,就會不計後果的送到皇上手中。”
趙凜忽然覺得手裡的玉佩格外沉重起來。
他不是天生的皇帝,所以並不習慣隨意佔用別人的勞動成果。
數代人的積累,那得多辛苦呀!
可現在就這麼輕易的交在了自己手中。
“蔣萬兩,你想換什麼?”
他總不好讓自己的臣子吃虧。
蔣萬兩肥胖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呼吸聲格外劇烈,“皇上,臣只求蘭卓華玲母女平安。”
跪在他身後的蔣華玲滑下兩行清淚,蘭卓英朗的五官也格外動容,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好,朕答應你。”
蔣萬兩好像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承諾,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聲音激動地不斷謝恩。
趙凜將手掌攥緊,直到掌心被寶瓶玉佩的稜角硌得有些痛。
吃過早飯後,和親隊伍重新出發。
平陽裝了兩天的病都快被憋死了,通知出發的時候,蹦的三尺高,早就沒有初見時拘謹的皇家公主模樣了。
這一次她大大方方的撲到趙凜懷裡,聲音甜甜的喊父皇。
周圍的人就跟沒聽到似的完全不驚訝。
趙凜知道,這是因為如今全隊的人都被霍青換了,就連最前面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看似威風凜凜的‘王守將’也只有那張臉還屬於曾經。
說起來今天‘王守將’走過來時,著實把昨天那幾個大臣嚇得不輕。
鵪鶉似的擠到一起,直到目送王守將離開,才迫不及待的鑽進馬車裡。
如今車隊裡不知道他身份的恐怕就只有眼前這兩個小丫頭了,畢竟連王朔準備的十幾車美人都被霍青換了。
今天他沒帶面具,綠沉和青鎖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起疑了,但她們沒見過盛靈帝,所以只以為是趙凜長相太過出色,霍青保護自己的男寵而已。
直到自家公主喊出‘父皇’二字,才把兩個宮女嚇了一跳。
兩人自然是知道盛靈帝的豐功偉績的,當場嚇得跪下來。
特別是綠沉想到往日對趙凜的不敬,甚至還為了保護公主打過他?
救命,她的九族今天就要消失了。
但是趙凜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只是平平常常的喊了句平身。
眼神早就黏在他家小公主身上了。
“父皇,我聽說你昨天為了給我送點心受傷了?”
“天太黑了,父皇不小心摔了一跤,最可惜的就是把給平陽的點心摔壞了。”
“沒關係的父皇,平陽寧願不吃點心也不想讓父皇受傷。”
嗚嗚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呀。
趙凜忍不住‘吧唧’一聲親在了平陽的小臉蛋上。
平陽的圓眼睛瞪得滴溜圓,“父皇,平陽已經長大了,不可以親親了。”
“才九歲,還是個小姑娘呢,等你再大些,父皇保證不親親了。”
平陽面上不滿意,可眼睛裡的笑意都快溢位來了。
小姑娘抱著手臂勉為其難道:“那好吧,但是”
話還沒說完,平陽又‘吧唧’一聲親在了趙凜臉上,然後笑得極為脆亮道:“但是平陽要親回來。”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馬車裡,蔣華玲悄悄放下了掀起的窗簾,沉默的坐在角落裡,不肯看旁邊的蘭卓一眼。
天真的平陽奇怪道:“父皇,怎麼還不出發?”
趙凜四處看了一下,說道:“應該是在等霍青。”
“那霍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