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巧呀。”
霍青勾起一個極淡的笑意,目光看向前來彙報的小將。
那小將倒是絲毫不亂,言簡意賅道:“前往探路的斥候剛回來,說是巨石人力無法移動,如今只能改道。”
見此王守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帶著小將回去整備隊伍。
在確定無人聽清的地方,王守將小聲問道:“什麼情況,不是說狹路截殺嗎?現在霍相還活得好好的,後面的計劃不做了?”
那小將同樣低聲,“剛剛你那一摔是霍相隨手扔了個石子。”
王守將大驚失色,“他的內力竟如此之深?”
小將面色深重,“是,所以前面的計劃全部作廢,必須重新擬定。”
另一邊趙凜向平陽伸出一隻手,掌心朝向她,並且還特別期待的看著她。
平陽實在不知道變得古怪的父皇想做什麼,但還是滿足他期待般,伸出一隻手和他掌心碰在一起。
對面的趙凜果然高興起來,大手糊在她腦袋上,將她一頭漂亮的頭髮揉成了毛球。
綠沉立馬氣得像只河豚,“喂,你把公主的頭髮弄亂了,又得重新梳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趙凜卻更過分了,開始對那些髮飾下手。
他早就看那一堆金銀玉石礙眼了,小小孩子頭上頂三斤石頭,累死了都。
他左手拔一個金釵,右手拆一個玉環,不一會就把那些髮飾摘了個乾淨。
這才摸著平陽的腦袋,滿意道:“她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們給她戴這麼多東西做什麼,把脖子都壓彎了。”
平陽摸了摸自己脖子,不高興道:“我的脖子才沒彎。”
趙凜立馬女兒奴的改口,“乖,寶寶,不彎,不彎,是我說錯了。”
一群人被雷的不行,只有楊樅樂在其中。
還不知死活的碰了碰霍青的肩膀,“嘿嘿嘿,我在家也是這麼哄孩子的,小姑娘嬌著呢。”
霍青嫌棄的斜了他一眼,遠離他半步。
綠沉看不過去,又想上前,卻被青鎖拉住了。
“青鎖,你拉我做什麼,沒看到這個臭小子如此放肆嗎?”
“可你看公主,她很高興。”
綠沉這才注意到,從始至終,公主臉上都帶著笑意。
綠沉跺了跺腳,“哼,居然讓這臭小子得了公主青眼,氣死我了。”
青鎖無所謂,“公主高興就好,最起碼嫁人之前能高興多久就多久。”
剛剛還氣鼓鼓的綠沉立即安靜下來,眼裡還蓄了淚。
那邊趙凜還在那吩咐,“給公主把這身嫁衣換了,小姑娘一個,穿這種不祥的東西做什麼。”
這下綠沉來勁了,她早就看這身嫁衣不順眼了。
當即點頭應下來,“放心,我給公主帶了好幾箱的衣服呢。”
平陽圓眼睛亮晶晶的,這會子無論趙凜說什麼她都不會反駁。
說話的功夫,王守將那邊已經整備好了隊伍,通知重新出發。
綠沉和青鎖護著平陽回馬車。
趙凜又顛顛的跟在後面,卻被霍青抬手拎住了後脖領。
“往哪跑,你家主人在這邊呢。”
坐進馬車後,趙凜還有些意猶未盡。
霍青一句話打醒他,“隨意透露身份,想過後果嗎?”
“啊,哈哈哈,霍青,你這是什麼意思呀?什麼身份不身份,我不都易容了嘛。”
“別狡辯,平陽知道你身份了。”
趙凜注意到,他用的是肯定句。
趙凜有些心虛,“抱歉,當時有些沒忍住,而且我只告訴了平陽,她不會亂說的。”
霍青對於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情有些不屑。
明明就是個外來的魂魄,明明不是平陽的親生父親,怎麼就突然對平陽生了父女之情了?
“我不在意她會不會亂說,你如果死在了路上,還省的以後我動手了。”
趙凜就坐在他對面,聞言猛地站起來,卻忘了馬車低矮,一下撞到了頭,頭疼得捂住腦袋蹲在了狹窄的過道上。
還不忘無理反纏的控訴,“好你個霍相,居然想用馬車頂撞死我,果然弒君之心不死。”
霍青就算擁有極高的素養,也被這傢伙的發言給蠢到了。
他實在不理解,那個未知的東西怎麼會找這麼個小蠢貨來接近他?
難道是覺得氣死他可能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