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第二天一早,趙凜居然又來上朝了。
雖說還是一副無精打采完全沒睡醒的樣子,但至少人出現了。
窩在龍椅上的趙凜正在閉目休息。
救命,他今天早上三點就被李傳信叫醒了。
三點,三點呀,擱到前世他還沒睡呢。
可一朝穿越居然要在半夜爬起來工作。
熬夜打遊戲看小說和熬夜開會工作是一個概念嗎?
怪不得原身當了昏君,這種高強度牛馬生活,他也得昏。
趙凜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李傳信尖著嗓子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誰都看得出來,他們皇帝不想上班,所以眾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當出頭鳥。
最後還是楊樅頂著壓力闊步而出,“皇上,臣有奏章呈上。”
迷迷糊糊的趙凜終於想起了昨天定下的抄家計劃,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銀子,當即精神了起來。
“快,呈上來。”
李傳信快步走到臺階下,將奏章送上。
趙凜拿出看論文的架勢,逐字研究。
非常好,很詳細。
趙凜又招招手,“林太傅和霍相的一起呈上來。”
李傳信又忙著去收另外兩人的。
結果趙凜一對比才發現了古怪之處。
這三份名單居然一模一樣。
趙凜狐疑的掃視三人,“你們三個昨晚一起商量的?”
楊樅:“皇上,絕無可能。”
林太傅:“老臣萬萬不敢。”
霍青:“切。”
切什麼切。
別以為你是偶像就可以亂髮語氣詞。
趙凜清了清嗓子,挑出細節最清楚的奏章扔給李傳信,“念。”
李傳信開啟奏章,第一眼就差點暈過去,接著硬著頭皮開始念:“光祿大夫何修明,貪墨紋銀八十萬兩,圈田數百公頃,縱容家中子弟逼良為娼,迫害百姓兵部尚書紀子真,倒賣兵器,以次充好,貪墨紋銀百萬兩”
每唸到一個,下面就跪倒一小片。
等十個全部唸完,朝堂上居然已經跪了一小半。
這還是三個大臣選出來的不算結黨營私的人了,他們只是小股勢力而已,居然已經腐蝕了四分之一的朝臣。
這個朝廷真是爛到根了呀。
趙凜看著他們一時說不出話。
無盡的沉默在君臣間蔓延,此刻所有的聖人之言早已變得毫無意義。
“你們可還有話說?”
“皇上,臣等冤枉,您不能只憑一面之詞就定臣之罪呀。”
“罪證,奏章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嘛,連你們哪天逛花樓,穿什麼顏色的底褲都寫上了,再細緻了,朕也不想看。”
“沒有物證,臣絕不認罪。”
“懇請皇上明察。”
趙凜往龍椅上一靠,“朕懶得為你們浪費人力物力,來人,十個主犯全部拖出去砍了,抄家充公,族人有罪者交給廷尉司審理,無罪但享受過錢財便利的成年男子充軍,女子服役,孩童送育嬰堂。”
“遵旨。”
殿外候著的羽林衛立即上前便要將十個拼命求饒的官員拖走。
見趙凜是動真格的,餘下的人開始瘋狂磕頭求饒。
殿上頓時一片亂糟糟。
一直站在前列的霍青卻躬身行禮道:“皇上,且慢。”
趙凜擺了擺手,拖人羽林衛暫時止步。
哭嚎官員也閉了嘴。
“霍相,你要為他們求情?”
“皇上多慮了,罪證都是臣親手寫的,又怎麼會為他們求情。”
趙凜眉頭微動,把人家底褲顏色都寫出來的確實是你。
“皇上,既然他們想要物證,臣便給他們人證物證,免得汙您清白。”
趙凜冷笑,“朕還有清白?免了,一番對峙還得浪費朕時間,直接拖走吧,朕急著用錢。”
剛剛鬆了口氣的十個人臉色瞬間灰敗下來,這次索性不求饒了,直接罵起人來。
“昏君,你不得好死。”
“昏君,你會遭報應的。”
“昏君,我就在九泉之下等著你。”
趙凜掏掏耳朵,古代罵人詞彙果然不夠豐富,有時間得給他們表演個罵街。
他目光掃向餘下的官員,所到之處皆是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