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卿早把院中的小沙彌們殺得四散而逃,沒逃的、此時呈不規則塊狀在地上胡亂的攤著。
她抽出砍在明性脖子上的戒刀,那把戒刀的質量屬實有些次了,現在刀刃卷的比刀背還要厚。
高世德側頭看了一眼渾身浴血的虎妞,心道:‘這還是個人頭狗?!’
視線越過女殺神,又看到她身後那好似被鮮血洗過的地面,以及滿地的殘肢斷臂,高世德不禁暗暗咂舌。
‘太……太血腥了,小師妹真是狠人啊!’
“怎麼了?”
“嘖嘖,師妹,殺的好!”
陳麗卿那雙大眼睛一眯,剛想得意一下,可她看到一地的碎肉和內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接著就彎腰乾嘔了起來!
高世德忙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伸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你這是怎麼了?”
“嘔~嘔~我,噁心……”
“啊?!”
陳麗卿以前自然是沒殺過人的,剛才她手起刀落殺得好不痛快,這一停下後遺症也出來了。
‘還以為你心多大呢?’
“嘔~嘔~”
高大看到種飛瑛已將小沙彌們全部打倒在地,‘這位少奶奶厲害啊!’
他對著種飛瑛略一點頭,揪著明心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當他看到外面的修羅場面,也不禁吃了一驚。
高大隨手將明心丟在地上,“衙內,您看這個賊禿怎麼處理?”
明心看了一眼滿地屍骸以及趴在地上不動彈的明性,被嚇得臉色煞白,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爺爺饒命,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幾位爺爺,爺爺饒命啊!”
種飛瑛也驅趕著十來個小沙彌走了出來,不待吩咐,小沙彌們撲通撲通跪了一地,磕頭如搗蒜。
經過一番盤問,幾人也知道了這個鴛河寺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心明性二人曾是在逃的通緝犯,他們帶了十幾個嘍囉強佔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廟,一心向佛的和尚以及原來的掌院都被他們殺害了。
二人藉著這股殺伐威勢,徹底掌控了這個小廟。
之前的小沙彌有不少都是來寺裡混飯吃的乞兒,在生命威脅下他們自然就臣服了,後來跟著二人能喝酒能吃肉,也算樂此不疲。
原住持被囚禁了起來,之所以沒殺他,也是怕哪天有官府的人過來盤查。
陳麗卿一聽他們還囚禁了幾名女子,當即就提著刀過去解救。
她風風火火到了後院、破門而入,看到三個人正在沒羞沒臊,二女還相當主動。
羞的虎妞面紅耳赤,她嬌斥一聲:“淫賊,死來!”
手起刀落,一個圓滾滾的光頭在地上滾出老遠,清原的鮮血濺了兩個婦人一身一臉,她們嚇的哇哇亂叫。
虎妞秀眉一簇,鳳眸一凝,“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再吵、我把你們也殺死!”
二女被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發一聲。
陳麗卿轉身接連破門,再次救出三名女子。
原寺裡的住持法空、被囚禁在西閣,此時也被放了出來,明心之前帶來的嘍囉死的只剩下五人,都被綁縛了起來。
陳麗卿滿身的血汙,洗澡去了。
一間禪房內,香菸嫋嫋,寧靜而祥和。
法空雙手合十,躬身施禮,他用充滿敬意地語氣說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的大恩大德,貧僧無以為報。”
高世德心道:‘這應該是高僧吧?只這一聲‘阿彌陀佛’,不知比那些冒牌貨喊的字正腔圓多少倍,聽著就讓人舒服。’
他笑著伸手攙扶:“大師不必放在心上。”
種飛瑛也道:“大師言重了,我等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能為百姓除害,也是我們的榮幸。”
“自遭匪寇之劫,寺中清靜之地淪為汙穢之所,貧僧心中痛不欲生。
貧僧也曾有過一線希望,想要用佛法感化那些迷失的惡徒,讓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法空道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奈何貧僧修為尚淺,佛法未能觸及他們的靈魂,終究未能實現心中所願,哎。”
高世德差點沒笑噴,‘不過這位大師倒是有想法。’
“呵呵,大師也不必為此介懷,都說佛渡有緣人,想來他們實在是與佛無緣吧。”
法空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伸手示意道:“二位施主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