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扯皮了一會兒。
一個語焉不詳,一個裝聾作啞,這要是能談出結果就有鬼了。
毛茅禹抿了抿嘴,他本以為可以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畢竟當官的有哪個不怕御史臺!
他已經好幾次隱晦地提到了王黼,就差揭老底了,可這人像是真的聽不懂他的隱晦意思。
許文傑抬頭看了看天色。
“再晚,怕是要讓他們趕夜路了,還請知縣讓差役兄弟們把路給讓開!”
“不行!”
許文傑面色一肅,也不多言,他一揮手,身後的將士紛紛上前。
攔路的差役有五十多人,他們看著一個個壯的跟牛犢子似的大頭兵、來勢洶洶,紛紛退讓至道路兩側。
倒是也有幾個、不知是愣頭青,還是想在知縣面前表忠心,他們依舊在原地杵著沒動。
將士們走過去也不動刀兵,就是伸手硬推,一推一個屁股蹲,然後抬著就往路邊的人堆裡扔,一扔砸倒一大片。
還有敢和將士推搡的,一群人按住就是一頓暴打,直打的幾人哭爹喊媽。
“宗公子,請吧!”
宗文輝對許文傑拱了拱手,帶著人離開了。
毛茅禹氣急敗壞,又沒有辦法。
“你們真是大膽!你們的將軍是誰?”
“大人若是想見我家將軍,就請隨我上山吧!”
毛茅禹指著那群被解救的女子,“讓你的人先把她們帶回山上去,我親自與你們將軍細說。”
“大人,你這就強人所難了,他們都要回運城安置!再將他們帶回山上是何道理?”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知道!”
“大人你說什麼?”
毛茅禹氣憤道:“你知不知道你們是在和誰作對?”
“我們自然是和匪寇作對了,難道還能得罪別的什麼人?”
毛茅禹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大人還要見我家將軍嗎?”
林初音交代給他兩件事,一是把人要回來,二是山上的錢、一文也不能讓軍隊帶走。
林初音自然不會告訴他山上有多少錢,更不可能告訴他錢藏在什麼位置,沒人找到才更好呢。
現在人被帶走了,他總不能一件事都辦不好吧!
毛茅禹黑著臉道:“帶路!”
他準備找那位將軍私下談談,行至半路。
“你們將軍到底是何許人也?”
“呵呵,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可不敢置喙上官,大人你等會兒便知。”
“哼!裝神弄鬼。”
……
許文傑他們趕到山上都快中午了。
毛茅禹看著山上的大軍心裡直犯嘀咕。
‘這支軍隊計程車卒、怎麼個個都壯得跟牛犢似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一支大軍裡有部分精銳很正常,所以他看到許文傑和護送小隊的百十人,並沒有太驚訝。
只是山上的將士也一個個都龍精虎猛的,就有些太誇張了!
後面跟著的衙差一個個心裡慌得不行,他們有種柔弱小姑娘掉入虎穴狼窩的感覺。
特別是之前捱打的幾人,這會兒走路的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神仙大軍啊?’
這種心情就像平時調皮搗蛋的小學生,誤入一條站滿社會大哥的街道,那種氣場,那種壓迫感,使得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
澠池縣的衙差剛到山寨內沒走出多遠,就被遊騎軍管制了。
“站住!軍事重地不得亂行!”
他們一個個低眉順目的到一邊待著,老實的不行。
毛茅禹僅帶著兩名近衛,三人跟隨著許文傑來到山寨大廳前。
“許指揮!”
“嗯,通稟衙內,澠池知縣求見!”
“是!”
毛茅禹順著問了一嘴,“衙內?”
許文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士卒返回,“將軍有請!”
“大人,請吧!”
在這裡,那兩名近衛也被攔下了,毛茅禹獨自走進大廳。
‘我滴個乖乖,我這是進到了殿帥府嗎?這人的排場也太大了吧!’
毛茅禹看到大廳內人不多,僅有十來人而已。
有個年輕俊逸的公子哥,慵懶地坐在山大王寶座上,他把兩條腿翹在擺有酒果的桌子上,懷裡還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