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高俅書房內。
高世德將李格非的事情說了一遍。
高俅坐在書案前戲謔道:“遇到擺不平的事就想起我了?”
“嘿嘿,乾爹您神通廣大,這對您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你想給你的便宜岳父謀個什麼官職?”
“知州如何?”
“你還挺敢想!”
“有難度?”
“也不算吧,只是當知州需要蔡京出手才行。”
“嘿嘿,那就有勞義父了!”
“我待會兒寫一張拜帖,你明天過去找蔡京談吧!”
“我去找他談?能行嗎?”
“蔡京把持吏部賣官鬻爵也不是秘密,沒必要為了點銀子讓我欠他人情,何況不出錢那老小子拖拉個一年半載都有可能。”
“您的意思是讓我找蔡京買官?”
“不然呢?”
“那買個知州大概得花多少錢啊?”
“大概需要十幾萬兩吧。”
“臥槽,這麼貴!我可沒那麼多錢啊!”
“我會吩咐賬房,你直接去取好了。”
“嘿嘿!孩兒謝過義父!”
一個知州每月的俸祿只有一百兩左右,糧,鹽,茶,布各種補貼加起來比俸祿還要多一些。
十幾萬兩的投入,如果只是靠俸祿回本,需要不吃不喝五十年以上!如果是貪官,或許一年就夠了。
蔡京賣官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買的,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想買官最起碼也得是個舉人。
如果是翰林院的預備官員買官,需要的銀錢會更少一些。
……...
翌日上午,林貞娘和錦兒帶著信去找林沖的父親了,得此噩耗林父泣不成聲,林貞娘也跟著哭泣,錦兒手忙腳亂的安慰著。
林父知道這場災禍起於林娘子的美貌,可看著哭成淚人的林貞娘,他又不知該怎麼責怪,難道要怪她長得太漂亮,怪只怪老天不開眼,只怪世道險惡。
“貞娘,你與我兒已經不是夫妻了,感謝你送訊息過來,只是我現在心情悲痛,不能招待你們,你們還是走吧!”
錦兒聽了林父的冷言冷語,替林貞娘感到不值,“貞姐,我們走吧!”
林貞娘不為所動,錦兒只好硬拉著她離開了。
三年來林貞娘恪守婦道,恭順長輩,除了沒有誕下子嗣,李父對林貞娘非常滿意,奈何最後因她弄的家破人亡。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林父搖頭嘆息。
回去的路上,“貞姐,林伯父的態度太讓人生氣了。”
“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肯定非常難受。”
“你啊,你也受了很多委屈啊,還在替別人著想。”
“都是苦命人罷了。”
……
林貞娘和錦兒回到太尉府後,林貞娘在房間裡怔怔的發愣。
她被高世德強了第一次後,一直覺得自己不乾淨了,對不起林沖,她想給林沖納妾以後,再自尋短見,那樣她就可以解脫了。
最終她的努力白費了,林沖因她身陷牢獄,她覺得愧欠林沖的更多了,這份愧疚壓抑的她無法呼吸。
為此她打破自己的底線,哪怕做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哪怕做一個玩物,她也要懇求高世德救下林沖的性命,她做到了,可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現在聽到林沖的死訊,林貞娘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厄運纏身的女人,和她有牽連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沒了父母,沒了丈夫,她早就一無所有了。
林貞娘呢喃出聲,“或許我活著本來就是多餘的!”
錦兒沒聽清楚林貞娘說了什麼,她問了一句,“貞姐,你說什麼?”
“我沒事兒錦兒,就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有些心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是,貞姐。”
“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哦!”
錦兒走後,林貞娘關上房門,她趴在床上無聲的哭泣著,苦澀的淚水染溼了大片的被褥。
這段日子林貞娘有錦兒陪著,她覺得好放鬆,就像回到了多年以前。
在古代,一個被休的女子,她的心必然是千瘡百孔的,是孤寂的。
錦兒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誇讚高世德,她怎麼能不知道錦兒的用意。
有時她甚至貪心的想:就這樣生活下去,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