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的傍晚。
沈戰的一萬四千多錦衣衛大軍抵達通州城西南角八里的位置。
到了這裡之後沈戰的大軍便開始原地紮營。
今夜入城已經不現實了，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天就大黑了。
古人因營養不良多有夜盲症。
到了晚上部隊很難指揮明白，能不動就不動。
再說了，就算沈戰肯摸黑進城多鐸能同意嗎？
八旗兵不來襲擾才怪呢。
夜間視野不佳，不利遂發槍發揮，錦衣衛的戰鬥力根本無法保障。
總之一句話，糊弄一個晚上再說。
多鐸的兵到了晚上基本上也是睜眼瞎。
他更不會頭鐵地搞什麼夜襲。
豪格已經帶兵入了多鐸的軍營。
二人駐紮的位置是通州城正西方向五里。
這個位置關係就很微妙了。
等明天早上天亮了沈戰可以有兩個選擇。
第一，跟清軍再來一場決戰。
第二，向南拐個小彎進入通州城。
多鐸同樣有兩個選擇。
第一，分兵。
一部阻止沈戰入城，一部繼續攻城。
第二，與沈戰決戰。
打敗了沈戰就可以直接結束遊戲。
雙方都不想在今天晚上打，所以這一晚還算平靜。
沈戰的軍營沒有營牆，安全係數極低。
不過沈戰有辦法。
親衛營的十門224迫擊炮打了一晚上的照明彈。
每隔五分鐘就來上幾發。
每發照明彈可以照亮方圓一公里的範圍，持續兩分鐘。
這種情況下清軍想搞夜襲純屬做夢。
錦衣衛哨兵憑藉著相對清晰的視野守了一個晚上，並未出現事故。
五月初三，天亮了。
決定沈戰，多鐸，豪格命運的時候到了。
清軍大營。
一眾清軍將領齊聚多鐸的帥帳。
多鐸在主，豪格在次，最後的戰前會議開始了。
多鐸和豪格已經達成了一致。
現在是多鐸宣佈決定的時刻。
“傳本帥的命令，今日大軍……”
“報，攝政王軍令到！”
多鐸和豪格的決定是這樣的：
今日由豪格親自率一半兵馬跟沈戰周旋。
只要不讓沈戰入城就算豪格完成任務。
而多鐸則率領其餘的兵馬做最後一搏，務必在天黑前拿下通州城。
這個做戰計劃本質上沒太大的毛病，且成功率在三四成左右。
唯一的問題就是會死很多人。
阻擊沈戰的火器部隊也好，攻城也好。
那都是要用大量人命去填的。
現在多爾袞的軍令到達，多鐸不得不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拿來！”多鐸霸氣地朝著傳令兵一伸手。
他是多爾袞的親弟弟，禮節上逾越一些也沒人會去挑他。
“唉！”多鐸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多爾袞的命令，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豪格接過多爾袞的軍令看了一遍，瞬間也變得垂頭喪氣。
很快，軍令在大帳內的高階將領們手中傳了一圈。
凡見軍令者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多爾袞的軍令上只寫了八個字：
傷亡過半，禁止出戰！
各處戰場每天都會向多爾袞的中軍傳遞情報。
多爾袞會根據所有情報綜合判斷大勢。
當他發現清軍總體傷亡已經接近或者超過三萬人的時候再也坐不住了。
此次清軍入關的總兵力為九萬人。
多鐸和豪格手中總計有六萬人。
這六萬人死掉一萬在多爾袞的預期之內。
死掉兩萬人肯定是出了意外，多爾袞也可以咬牙忍了。
惹是死掉三萬人則會徹底觸碰多爾袞的底線。
滿清政權承受不起三萬人的戰兵減員。
這個戰損多爾袞使出吃奶的勁兒也無法在一年之內補回來。
因此，多爾袞也顧不上沈戰入不入通州城了。
他現在只想幹一件事：為大清止損。
“我艹他瑪！”多鐸鬱悶地捶著自己的虎皮大帥椅。
“哐！”豪格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