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雷克薩斯行駛在夜色中大橋上。
跟在它身後是一輛黑色的大眾,一個小孩子趴在車視窗,往外張望。
一抬眼,小孩激動地差點跳起來,“爸!爸!你看!前面那輛車車頂上站著一個人!”
工作了一天還得接孩子放學,打工人父親心累地很,壓根沒往那邊看,直接敷衍道,“一定是你看錯了!人怎麼可能站在車上!”
“真的!那個哥哥好帥啊!”小孩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站在車頂上的厲泉滿臉陰沉,夜色中他的黑色風衣隨風飛舞。
此時,坐在車內的閻落認真觀察著旁邊開車的男人。
隋封表面上是隋家的養子,一個處理各種髒事的管家,幾十年來,朝夕相處的隋家人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但閻落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他靈魂裡的貪婪。
隋封單手握著方向盤,偏頭回應對方的眼神。
“怎麼?你對我很有興趣?”
少年託著下巴就直直地看著自己,這讓隋封想裝傻都做不到,前面一個紅綠燈,他踩了一腳剎車,把心裡的好奇問了出來。
“當然,你應該也對我有些興趣吧?不然為什麼偷偷地單獨約我?”
閻落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這話分明有些輕佻,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可愛又有趣。
隋封沒有回答,反倒另外提了一個問題,“你喜歡吃什麼?”
“你不是定好餐廳了嗎?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
閻落的回答讓隋封很受用,這是一個很聰明又很乖巧的孩子,或許可以成為他手上一張最有分量的牌。
下車的時候,閻落還帶著那束玫瑰花,自然地好像那就是隋封送的一樣。
隋封的眼神一暗,什麼都沒說,他帶著閻落去了新開的一家空中餐廳,徑直去了最貴的包廂,路上少年一句話沒問,到了包廂也只是適當地在他給的範圍裡選了幾道菜品。
正餐之後,隋封擦了擦嘴,打了個響指,房間的燈光被熄滅,桌上的蠟燭成了唯一的光源。
少年的眼睛被矇住,再睜眼時,他面前的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被替換成了白玫瑰。
“送我的?”閻落眼底滿是驚喜。
隋封就在他身後,觀察著少年的表情,微笑點了點頭,順便把那束礙眼的紅玫瑰扔進了垃圾桶。
“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語是什麼嗎?”
“純潔,天真,就跟你一樣。”
雖然大部分是謊話,但隋封說這話時看著少年亮閃閃的眼睛,竟然多了幾分真心。
閻落搖了搖頭,把臉埋在白玫瑰裡,忍不住笑了。
【吊了這麼久的魚,終於上鉤了!】
再抬頭,他勾了勾唇角,笑得燦爛。
“這可是求愛之花,代表著,我足以與你相配。”
身穿西裝的男人把少年圈在高背椅裡,燭火照在他的瞳孔裡,和著他心裡的貪婪,逐漸燎原。
從外人的視角看來,這個姿態就像是上位者圈養著玩物。
但閻落站起身,一把拽住隋封的領帶將人壓在椅子上,不但是姿勢的轉變,他的眼底滿是瞭然,剛剛的可愛嬌俏在一個眼神的轉變裡化為清醒掌控。
“你想用我對付隋玉清?”
隋封放在高背椅兩側的手不由得攥緊,在復仇的這條路上,他始終獨自一個人,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被一個只見過兩面的少年完全看穿了?
他沒說話,想等著看閻落究竟是什麼意思。
閻落的手抓著領帶纏繞了幾圈,兩個人越靠越近。
像是為了解答隋封的疑惑,閻落笑著繼續問,“你說說看,萬一我會幫你呢?”
隋封早就調查過閻落的背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過因為天賦才進了俱樂部,和隋玉清相識也不過短短一週,雖然不知道他是靠什麼把隋玉清迷住了,但這個人絕對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單純無害!
“你的目的是什麼?”
隋封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但最好那個人的聰明在他可以掌握的範圍內。
“我有兩個目的。”
少年鬆開人,他一躍坐在餐桌上,豎起兩根玉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第一,我要報仇。”
隋封心頭一緊,差點就繃不住自己的表情,幸好四周黑著,燭火忽明忽滅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你應該知道,我簽了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