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蕊找了信得過的醫生,替閻落仔仔細細地把傷口消毒,又包紮了一遍。
如今這個多事之秋,閻落手腕上的傷口太明顯,很容易被人發現。
等到醫生確認沒什麼大問題,胡蕊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閻落正色道,“我希望接下來的每一個舞臺都能保證絕對公平。”
“當然,有姐在,肯定不會讓你受欺負。”胡蕊當即放話,但話說出口,她又意識到,“……你是覺得,這次的第二名,是我給你走後門了?”
閻落沒說話,但有這個擔心。
胡蕊笑了笑,“按照節目規則我是不能讓你看到實時票數的,但……就當你今天為我出頭的報答吧。”
手機調到了投票介面,實時票數上,荀夢排在第一位。
閻落低下頭,有些驚訝。
他以為……那些都是旁人寬慰他的話,沒想到……
一時間,心底五味雜陳的情緒翻湧而上。
曾經那個初舞臺被群嘲,明明拼盡全力,但因為被惡剪被全網黑的荀夢,此刻成了眾人偏愛的中心。
胡蕊溫柔地看著他,“確實有點假了,按照實時成績,你應該是第一的。”
她抬手摸了摸少年柔軟的腦袋,“自信點,你真的很好,值得被很多人喜愛。”
閻落抬起頭,笑了笑,“當然,我知道。”
如果荀夢也能聽到這個話就好了。
閻落想起被厲鬼帶走的荀夢,他不知道荀夢是屈服於厲鬼的強大,還是已經心願得償。
但他不會忘記自己當初和荀夢的約定,他要站在最高處,要讓“荀夢”被很多很多人愛著,要在他死的時候,有人為他哭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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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第二次公演的選曲日。
請假好幾天的節目發起人季奕終於回來了。
他穿著寶藍色的毛衣,站在大門口,給每個人來的選手發早餐。
“大家辛苦了!”
閻落來得有點晚,溫熱的豆漿遞到他手裡的時候,季奕的手頓了頓。
這幾天,他被經紀人叫停了所有活動,焦頭爛額地處理自己的稅務問題,這方面他一直很注意,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舉報他之前的一部劇有部分收入是直接打到銀行卡上的,沒有走正規流程。
雖然金額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這種事要是被曝光了,他的演藝生涯將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而且,最令人在意的是,這件事是一封信直接放到了他家的信箱裡,門口的監控完全沒有拍到任何人,就好像那封信是自己長了腿跑到他的郵箱裡的。
上面除了提醒他補交稅務的二維碼外,還有一句話。
“該稅的稅,不該睡的別睡。”
就因為這句話,經紀人懷疑是他前男友報復,把他的手機聯絡人全都排查了一遍,一群人坐下來對他近三年所有交往過的人仔細排查分析,最後也沒得到什麼結果。
季奕隱約猜到這件事和閻落有關,但閻落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把柄,還反過來給他一個警告。
這件事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上位者在將某個東西貼上自己的標籤。
腦海裡閃過無數人影,季奕猜到了一個可能,但又覺得不可能。
一個是節目裡微不足道的練習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有什麼交集?
而且,他對閻落不是單純的肉體上的好奇,這次,他是真的栽了。
這幾天,季奕都魂不守舍的,總覺得自己當時不該那麼走的。
他後來去過醫院,卻得知閻落已經出院了,後來又在直播裡看見了閻落已經重新回到節目。
當日,閻落倒在血泊裡的畫面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一連做了好幾天噩夢,現在終於親眼看見了人,季奕才放下了心。
閻落拿著豆漿,卻感覺到對面不想鬆手。
他毫不猶豫的放下,自己轉頭一手拿一杯,還順手給跟在自己旁邊的裴念安拿了一杯。
然後看都不看一眼季奕,隨口道了一句,“謝謝嗷。”
看著手裡暖和的豆漿,裴念安喜上眉梢,快走兩步跟上閻落的步伐。
看著和別人並肩而行的閻落,季奕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再抬頭面前站了一臺冷空調。
金繁冷著臉看了眼季奕,
今天是第二輪公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