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疏勒城中飄出了馬肉的香味。
五個匈奴人,也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小院之中。
“左鹿蠡王帳下古墨寒見過將軍。”
小院中,陸遠坐在一個木樁上,前方立著那柄斷馬刀。
那匈奴的使者進來之後,面帶桀驁之色,看那樣子似乎是想來幾句狂言,可看到陸遠面前立著的刀後,還是恭敬行了一禮。
“你來我城中所謂何事?
是把你們左鹿蠡王綁好,準備讓我帶回長安去了?”
陸遠瞥了他一眼,往火堆中扔了一根木柴開口道。
“將軍莫要逞口舌之快了。
如今將軍困守此地數月,一無糧草,二無援軍。
我家單于念將軍勇武,想要招降將軍,許白屋王,另以女配與將軍。”
使者回複道。
“封王嫁女?那可真是我耿恭的榮幸吶。
可我這人吶,不想當蠻夷,還是大漢住著舒服。”
陸遠笑著搖了搖頭。
“嗒嗒嗒.......”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馬蹄聲,而後就是左側的院子中出現了推門聲。
再然後就是一片熱鬧的交談聲,聲音不小,光憑聲音的嘈雜,感覺得有三四十人了。
“將軍不要急著拒絕,您就是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自己這些兄弟考慮?
大漢已經放棄你們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久都沒有援軍前來,將軍你說是吧。”
匈奴使者看了一眼左側的院子,而後對陸遠再次勸說道。
“哈哈哈,朝廷是不會放棄我們的,我便是死在此處,大漢也會為我復仇,我也將名留千古。
可若是入了你們匈奴,那可就遺臭萬年了。”
陸遠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將軍何必如此固執?殺馬為食,想必城中糧草不多了吧。
繼續堅守毫無意義,所謂名留千古,這不過虛名而已,況且將軍不過一戊己校尉,便是身死於此,誰又知道你們的事蹟呢?”
匈奴使者再次開口道。
聽到這話,陸遠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終於又一次聽到了馬蹄聲,而後就是右側院子中,也響起了熱鬧聲。
“這些就不必使者操心了。
只有站著死的耿恭,沒有跪著活的耿恭。”
聽到這聲音後,陸遠擺了擺手道。
“將軍,我此來是為你好,是我家單于有愛才之心,故遣我來。
如今將軍既無糧草,也無援軍,繼續堅守,不過死路一條。
我知道將軍不畏死,可你看看你帶來的這一幫兄弟。
他們跟您在這西域轉戰九月,如今一個個卻是這般模樣,難道將軍想看著他們一個個餓死嗎?”
匈奴使者,見到剛剛提起其他人後,陸遠沉默了許久。
便以為這就是陸遠的突破口,於是再次提起了其他人。
如匈奴使者所料,陸遠還真就又沉默了。
“哈哈哈,說的好啊!我確實不能看著他們餓死。
所以.........”
過了好一會後,外面馬蹄聲再次響起,陸遠突然起身朝匈奴使者走了過去。
“我看你也是上等肉質吶.......”
在匈奴使者滿是期待的眼神中,陸遠說出了一句他做夢都沒想到的話。
話音剛落,陸遠就拿起了地上的斷馬刀。
匈奴使者還沒反應過來,頭顱就飛了出去。
“把他首級給我掛城門上去,把他抬到城頭上,當著匈奴人的面烤了。
你們幾個,滾回去告訴你們的那什麼王,下次想要我投降,就派有肉一點的使者來。
張封,你來的正好,把他們四個扔出城去。”
張封帶著六人剛走入小院,陸遠便對張封開口道。
“是,將軍。”
張封應了一句,幾人押上四個匈奴使者帶了出去。
“將軍,這是為何?”
待到張封遠去之後,秦義從另一個小院走過來,對陸遠詢問道。
“應該是事情有變,想來是朝廷發兵了。
這些匈奴人說是勸降,實則是為了試探我們城中兵馬。
告訴弟兄們,準備戰鬥,只要這一戰扛過去了,匈奴應該就不會繼續攻城了。”
陸遠開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