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兩壺酒,一壺茶,兩葷一素。”
元和二年,春。
永州城中來了一個奇怪的組合。
一行三人,三人三個裝扮,一個道士,一個和尚,一個書生。
三人來到了一處酒館之中。
“道士,你這有些不公了,和尚我給你們來當陪同,你們吃肉喝酒,我喝茶吃素?這合適嗎?”
三人入座之後,和尚有些不忿的開口道。
“那給你也來壺酒?來個葷菜?
道爺我倒是不差你這兩酒錢,只是你們和尚規矩多,不像我們道士,什麼都能吃,你可別犯了忌諱。”
陸遠疑惑的看向浩初和尚道。
“我是和尚不假,可誰說和尚不能吃肉了?
只不過是要吃三淨肉而已,不故不聞不見便可以吃,要清淡些,不能辛辣。
若是我們和尚都不能吃肉,怎麼當護院武僧?
哼,當年若不是梁武帝瞎鬧騰,和尚我現在什麼都能吃。
再說了,你們道士不是也有不吃的嘛。”
浩初開口反駁了一句。
“你說的是牛肉吧,牛耕種不易,勞苦一生,吃它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當然,主要是吃它犯法,不犯法的話,我們也不會禁。”
陸遠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兩位還真是........”
聽到陸遠兩人的聊天,柳宗元這個性格有些孤僻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開口吐槽了。
這是什麼和尚道士?
之前的時候,浩初和尚挺正經的一人,現在,唉,一言難盡。
此時對於陸遠能開導自己的事情,柳宗元已經有些不抱希望了。
嗯......不過話說回來,有這兩人在身邊,有時候,他就是想安安靜靜的抑鬱一下,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比如上一刻,他們倆還在那下棋,下一刻,他們兩就有可能開始和對方講道義了。
道義如果還講不通的話,兩人就會抄起棋盤桌椅,和對方證明自己道義的正確性。
每次都是浩初和尚輸,可輸完之後,浩初和尚也不長記性,陸遠一叫,他就又去下棋了。
一個棋藝差,一個武藝差,真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對了,每次他們都會拉上柳宗元當裁判,只是這裁判沒什麼用而已。
勝負都在拳腳上,他這裁判純擺設。
..........
“和尚居然能吃肉?”
“多稀罕?那不但能吃肉,還能開豪車呢。”
“上市公司的員工,吃點肉怎麼了?”
“從柳宗元這一臉無語的表情,不難看出,主播跟那和尚這段時間沒少吵架。”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開導呢?柳宗元主要就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走不出來。
主播跟和尚的爭論,其實也算是一種轉移注意力,雖然柳宗元心裡的事情,依舊憋在心中,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用的。”
“甭管這開導的用處大不大,你就說有沒有開導就完事了。”
“好訊息:他們沒把我當殘疾人。
壞訊息:他們也沒把我當人。”
..........
“白花蛇,白花蛇,能去風邪的白花蛇........”
就在陸遠跟和尚探討著吃肉不吃肉的事情時,飯館之外傳來了一個叫賣聲。
“小二,幫忙喚一下那個賣蛇人。”
聽到這叫賣聲,陸遠瞬間就想到了柳宗元寫捕蛇者說,當即讓小二將人喊了過來。
一來是想要讓湊一湊柳宗元的靈感。
二來,陸遠也是真想買蛇,他想看看這所謂的異蛇到底是什麼蛇。
這蛇的藥效,到底有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好。
“小的蔣大,見過幾位.......”
賣蛇的人來到幾人坐前,拱了拱手想打招呼,可看到三人穿著之後,又不好以什麼稱呼為好。
“蔣兄弟,坐,小二,再上一壺酒。”
陸遠打量了一下這蔣大,身材不算高大,估計不到一米七,人也有些瘦小,手上提著一個瓦罐,瓦罐蓋的很嚴實,僅有幾個小的氣孔。
“我聽聞這永州有一種特殊的蛇,黑底白章,聽說這蛇爬過的地方,草木都得死,要是咬了人必死無疑。
你這賣的這白花蛇,可是那種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