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兄臺,可否借馬匹一用?”
陸遠領著追雲繞了一圈,剛來到華山腳下,此時的天色漸晚。
還未等陸遠上山,就見山上下來兩個略有些狼狽的人。
一人見到陸遠和追雲之後,連忙小跑過來詢問道。
“你們是?”
看著這衣衫有些不整的兩人,陸遠好奇詢問道。
“在下和州烏江張籍,他是隴西李翱,見過道長了。
我們一位友人困於山上,目下想盡快尋縣令相助,故想借兄臺馬匹一用。
兄臺放心,我們只去一人,身上錢財也可先抵於兄臺。”
張籍稍稍打量了一下陸遠,而後行了一禮,自報家門道。
他們也沒有報自己官身之類的。
有求於人之際,報出官身,多少有以勢壓人之嫌。
況且陸遠的打扮也非凡人,頗有隱士之風。
若是因此被誤會了,那可就不好了。
“哦,原來是李習之和張文昌兩位大才。
貧道盤谷李願,見過兩位居士了。”
陸遠朝二人回了一禮道。
“盤谷李願?閣下可是太行盤谷的李謹恭?”
聽到陸遠的回覆後,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張籍詢問道。
“正是,想必是韓退之被困山上吧,我正欲上山搭救,不想他是與二位同遊。”
陸遠點了點頭道。
“這.......謹恭兄竟知退之被困之事?”
當得知陸遠的來意,兩人眼神瞬間就瞪大了幾分,當時山上可就三人。
這道長是怎麼知道的?莫不是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二位莫要多想,只是恰巧撿到了這個而已,好了,二位先去尋縣令相助,我先行上山看看退之。
追雲,一會聽話些,我下山之後帶你去吃好的。”
陸遠取出先前撿到的韓愈遺書。
而後從追雲背上取下兩個裝滿酒的酒葫蘆以及佩劍後,將追雲的韁繩交到兩人手中道。
最後又拍了拍追雲,這傢伙挺認主,若是不交代兩句,估計張籍和李翱是使喚不動它的。
“謹恭兄,這天色已晚,此時上山甚是危險,不若待明日再行上山?”
張籍看了看天色,而後對陸遠說道。
此時金烏西垂,看樣子應該快過申時了。
現在爬上去,估計還沒到蒼龍嶺就要天黑了。
“不必了,餘自幼山中行走,腳程較快,想來天黑之際能上蒼龍嶺,兩位還是先去告知華陰縣令吧。”
陸遠擺了擺手,徑直朝山上而去。
“這.......”
見陸遠上山,兩人對視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
“退之,退之還在嗎?”
山路難行,即便陸遠的腳力,到達蒼龍嶺也花一個多小時。
時間來到六點多,春日時短,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山上還起了一層霧,能見度有些低了。
“謹恭兄?謹恭兄怎會在此處?
唉,莫非是我大限將至,出現幻聽了?
還是謹恭兄看的透徹,命中有官方為官,命中無官莫強求,看來我本不該有官途。
不然也不至於剛有官身,就入此絕徑。”
韓愈在哭累後,還小睡了一下,在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了陸遠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後,韓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心中悲傷之情再次湧現,兩行淚水再次流出,口中不由呢喃道。
“我說退之,聽到了怎麼不作答呢?喝點酒暖暖身子。”
在韓愈傷感之際,陸遠已經來到了他五米外的一個石坑之中,並將一個酒葫蘆精準的扔到了韓愈身上。
“謹恭兄,你怎麼來了?”
當看到陸遠真來了之後,韓愈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幾分。
“你的遺書,自己收好。
現在看不到下面了,走,帶你出去?”
陸遠將韓愈的遺書扔給他開口道。
“不,不,謹恭兄,當下天色已晚,下山很是兇險,我友人已下山求援了,還是等明日再下山吧。”
看到陸遠真來了之後,韓愈的那種害怕情緒還真少了不少。
但要讓他現在跟陸遠下蒼龍嶺,他也是真不敢。
“隨你,先喝點酒,山中風大,不